“你还没想起,你可是在军中长大?” 江月黎不知如何回答他。 “到时候你一露面或许就有人上前与你叙旧了,你可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 江月黎无所谓道:“我只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与你走一趟,有危险我便会主动离开,也不会向你承诺那些将士能全听我的。” “江姑娘一去便知了。” “你知道的,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格外惜命。” 萧云清一声口哨,三名暗卫现身。 “他们三人可护你周全。” “并不需要。”江月黎嗤之以鼻,兄长给自己三十个,他就给三个。 最主要的原因是怕他们与自己的暗卫有冲突。 也知道尽管自己不要,他恐怕也会像从前那般暗中守护,这样就很好,和自己的人保持着距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萧云清也不强求叫人撤下去。 “那便回去修整吧,十日后便可出发。” 想想自己的暗室已经准备收尾,江月黎爽快的答应下来。 她转身上马,没留下一句话,潇洒的纵马离开。 “主子真要去?”雪羽的脸上愁容尽显。 “我们有不去的选择吗?”江月黎又摊在了她的藤编摇椅上,“不答应他难道要再与他一战,最后带着伤被绑了去?” 虽然江月黎心底里很是怕死,但也仍然想要避免战争波及到百姓。虽然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国家,却也知道战乱的可怕,对和平依然珍视。 知道自己能助力,或许她是原因去边境走一遭的。 岳弛几人也尊重她的决定,并没有问其原因。 只是江月黎看着无忧这小身板陷入了沉思。 绿橘见着气氛不对,立马跪地表示:“小姐,您这回可得带上我,您答应过我的。” 无忧这才明白江月黎看自己的眼神。 “阿黎姐姐不会是想甩下我吧?”江月黎还没张嘴她便说道:“我不应该是姐姐的首选吗?我可是边境最稀缺的大夫。” 江月黎叹气:“也对,那大家便一起去吧。这几天准备好路上要用的。雪羽把肉脯也多备些。” “是。” 无忧的表情告诉江月黎,她做了个最正确的决定。 江月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安排了两个暗卫跟着她。 绿橘和无忧也被江月黎绑上了袖箭,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这几日应该投身于准备远行的紧张筹备中,江月黎却难以抑制的心浮气躁。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其他。 直到梦中看见了原主的一脸怒容,江月黎才知是她在作祟。 江月黎只能劝服她:“如今我已决定助力六皇子,待他事成之日也承诺了可以处置你所恨之人。” 以此平复她的情绪,好让自己身体不受折磨。 但效果却没有无忧给她做的清凉汤有用。 萧云清很是守时,提前一日便到访了明月楼。 两人在楼上暗间会面,商讨着路线与行程。 岳弛几人和暗卫们倒不是问题,几人不仅有自保能力,也有藏身的能力。 不过江月黎没打算让他们藏着。 她的身边还是跟着百灵,雪羽。 无忧和绿橘就跟着岳弛几人江月黎才能放心。 不过萧云清让她不用换男装,他的人嘴很严,不严的都被处置了。 但上头那位会允许他身边跟个女子吗? 萧云清给的回答是:上头那位只会知道,自己想让他知道的事。 但江月黎最后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与无忧一行人更好,跟着萧云清总有一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感觉。 第二日出发时她临时改主意是萧云清没有想到的。 最后选择自己暗自跟在江月黎身后,倒是把自己变成了暗卫。 “阿月姐,后面有尾巴。”才出汴州境内岳弥就发现了后面有人。 “我知道的,无碍性命放心走吧。” 这恐怕是他自己暴露的,以他们的实力不会刚出门就暴露。 他要这样跟着江月黎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老是半夜以探讨局势的名义找江月黎。 已经是第三回在半夜找她了。 江月黎终于忍不下去了:“你就不能白天找我商讨吗?况且你也应该通过前两回知晓了我不懂军中事务,有什么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白日忙着赶路呢,何况我们的关系不是正适合夜探吗?” “若真有重要的事马脚也可以停一停,而且大家都知道后面有个你了不如坦荡些。”江月黎觉得每每见面搞得跟私会一样,真是让人心烦。 不过她倒是发现每次靠近他心绪不宁的感觉就会消失。 好像他的气息比无忧的清凉汤效果更强些。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吧。” 萧云清答应下来,没想到自己这样会让她不适,又恍然觉得自己有些疯了。总想靠近她一点。 “没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用和我商讨。” “战中无小事。” “那随你吧。” 摆摆手江月黎离开得很快,像是生怕被谁发现。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萧云清忍不住发笑。 敏感的江月黎今晚开始细数往日与他的种种,心中有个可怕的想法。 雪羽今晚也递上了岳弘的信。 阿月亲启: 朝中内乱,公主掌权,皇上卧病,边境生乱,良将已逝,大朝危矣,知阿月之行,深感大义。不日将前往朔州,以护阿月。 短短几句就说清了一切,京城已经废了,岳弘没有劝说她留在安全的汴州,而是选择一同前往,没什么比自己护着江月黎更让他放心了。 他也知江月黎不能遇险,否则江家真就消失了。 江月黎掐算了时间,应该刚好能在朔州碰上,岳弘计划得刚好。 这一路上越靠近边境朔州,就越萧条,百姓一路逃亡,惨不忍睹。 却没想到几人刚到代州,与朔州只有一城之隔,却收到了朔州被契丹攻破的消息。 契丹正往代州赶来,百姓纷纷逃窜,尽是哀嚎哭腔。 烽火胜晚霞,烟火卷四方,战鼓震天响…… 唯有一群人,站定不动。马上的女子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还没想好是战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