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妹妹气儿都还没有喘匀,江月枫头都不抬地回复道:“你先替我去,就说我有事走不开。” 江月黎听到回复慢慢坐直喊到:“等~等!”声音还没从刚才的气愤中缓过来,止不住的颤抖。 “是。”苍鹭回复。 “兄长还是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用不了多久就能想通了。你不用担心我。” “不,阿黎,你这样……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家。” 江月黎看着他,早先干嘛了,现在才来演起兄妹情深。但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事,而且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位兄长。 她强撑的站了起来:“你看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不过我要去洗洗睡觉。这样才能恢复精气神儿。” 江月黎还是很担心:“可现在……” “睡午觉!” 江月黎开门而去了,带着气大步向前,外面的暗卫都被这样的小姐惊到了。 又见着主子担心的面容也不敢多问,怔愣了片刻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月黎走回了自己的小屋,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一翻身便躺下了。然后呆呆的望着房梁。 这藤椅是小姐自己做的,也是她最喜欢的。只要不在书案和床上,便是在藤椅上躺着。现在正值初春,藤椅上还有一床厚厚的羊毛毯子。 百灵和雪羽对视了一眼。 百灵开口询问:“怎么了?小姐。” “没事,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小姐不想说,两人只好退下。 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认清现实,尽快脱离。 不过仔细一想她现在还有什么好脱离的,自己早就把江家的铺子开在了去过的地方。 没有花自己的银子,也没有用自己的人手,只是耗费了心力。 或许是对自己来说落差太大了才会反应这么激烈。 想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身体里,这些好处都是给原主的。 想着想着江月黎忍不住发笑。 不过明月街是自己的,绿橘、无忧也是自己的,没暴露前交的朋友也是自己的,还好他们都没牵扯进来。 还好自己新找的铺子也是想开草木间的分店,还没拿江家的银子。 回想当初只是为了不让身体难受答应了原主,她确实从江月黎介入江家开始就没来叨扰过她了,最多就是做做从前的美梦,对身体也没有影响。 好吧,是自己刚才没有认清现实,太激动了。以后得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外来者,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然把自己身体气出毛病可怎么办? 以后要谨记可以入乡随俗,不能被潜移默化。 江月黎想通后就顺势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她推开了房门猛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真是神清气爽。 “小姐。” 百灵一声呼唤差点吓江月黎一跳,她正在吸收日月精华呢。 见自家小姐吓着了她立刻赔罪,江月黎喊她起来。 她才说明自己守在门前的理由,原来是那位疑似摆架子的神秘人来襄州了。 兄长已经去赴约,自己因为睡午觉错过了。 但江月黎并不遗憾,这只能说明他们两人无缘分,不必强求。 又开始自顾自的忙活生意了。 这晚两兄妹回来得都很晚,还在门口撞见了。 “阿黎,你可好些了?” “我已经想开了兄长,你不必担忧我。” “是兄长不该瞒着你,对不起你。” “瞒着我是兄长不对,可兄长没有对不起我。想必兄长那时也十分艰难,借柔然公主的力恐怕是你最好的选择,我该体谅你的。”江月黎演着兄妹情深,宽容大度的戏。 没想到江月枫还眼眸含泪了起来:“阿黎,你长大了。” 江月枫心中难受,这场陷害让她的妹妹如此乖巧懂事,没了往日的无忧无虑他心中很愧疚,很难受。若是自己在军营行事仔细一些,提前发现端倪,或许她还是从前那般不高兴会撒泼打滚好几天。 他的这些内心活动江月黎自然不知道,她还沉浸在自己精湛的演技中呢。 两兄妹这几日都各自忙碌着,有时候几天见不着面也是常事。 因为襄洲距离京城很近,这里的江家人早就被清除了。 江月黎想着别人自己的内心想法暴露了,便也从其他地方调了江家旧部过来,开了几间铺子。 就以最近的铺子作为模板,让他们自己仿着去造,去经营。 这回的生意她没有过多询问,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雪羽去办。 而她则是在为自己的钱袋子忙碌,把地方选在了靠山的一处阁楼,一切都很顺利又合乎心意,只是这名字犯了难。 这样依山而建的该叫什么名字呢? 山石阁,听着怪怪的。 石雨轩,也很拗口。 避风塘,听着像做小生意的。 …… 今日没灵感,那招牌就最后做吧,现下先去把防潮做好,这里背靠崖壁,不远处又有小溪,安全和防潮就把江月黎家底掏出一大半。 不过相比建一条街道还是轻松许多。 这几日他突然想到这茶楼还没有暗间,这可不行,不方便她密谈。 于是,又暗中叫人往山里面凿了一个小房间。 没想到竟然挖到了山泉水,真是天赐的福分,这下她又有新的卖点了。 便把里面一层推翻,引出山泉到茶楼里,装饰好一点给客人展示。 这下江月黎连名字都不用愁了,就叫——山泉阁。 看来这辈子他所有的运气都留给这生意上的事了,难题总能迎刃而解。钱财总是源源不断。 山泉阁的牌匾挂好之日,陆榆的人带着花茶一应物品和一封信来到了襄州。 看到这一群人,江月黎就知道答案了。不过还是出于礼貌的看了信件。 里面大多数都是问候与思念之语,也为能在襄州开展花茶生意而高兴。又问了规模和生意,是否需要派人来帮忙,或是需要其他物品尽管开口。 江月黎只好提笔写信,回复他。只是语言稍显正式。 “阿黎。” 江月枫叫住了准备出门的妹妹。 “怎么了兄长?” “那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