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带着江月黎回院后,陪着江月黎换完衣服后执意要请府上大夫来查看伤势,生怕江月黎一个不小心就旧疾复发,再去她父亲母亲那儿告上一状。江月黎只好在她面前蹦了几下她才消停,又一起用了饭才离去。 江月黎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日没等到宁荣相约,却等到了国公夫人的邀请。 到了一处装饰辉煌的院落,彰显着国公府的气派,门房的丫鬟见到江月黎后立马俯身:“江小姐来了,奴婢这就去向夫人禀报。” 江月黎没有说话,还没走进房门就看到宁荣出门好像是来接她的。“等你多时了,快进来吧!” 江月黎走近以后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坏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宁荣小声嘀咕后又放大声音对高堂上的人说:“母亲,江月黎来了。” 闻声国公夫人放下茶盏,走过来对江月黎说:“月黎,你受委屈了。伯母今天一定为你做主。” “伯母,我没有受委屈啊!”什么情况,难道是昨天那件小事,这也算委屈。 “月黎,在这宁国侯府没人能对你不敬,伯母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如今你也可同从前一样。”国公夫人坐定后,叫人扶江月黎坐下上了茶点后又说:“把人带上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被托在了门口,背上全是伤痕,江月黎心中大骇:“伯母,这是昨天那人。”江月黎心中不忍本想替门外的老妇求情,但还是忍住了。 “月黎,这不长眼的老东西冒犯了你,如今任你处置。”国公夫人转头即换脸,温柔的对江月黎说。 “伯母,看这老妇已然年迈,留她一条性命吧。”江月黎只能迎合着国公夫人的话,平淡开口,人家为你做主,总不能过于激动驳了别人的面子,又捂住胸口说道:“见着这血腥我总觉得难受。如今得上天眷顾死里逃生,想积些福。伯母您看可好。” 国公夫人见江月黎的模样婉言答应了下来,把这个满身是伤的老妇发配到了庄子上去。 事罢,又同这母女俩游了国公府,现在江月黎才知道国公府真正的实力了,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富贵典雅,奴仆之多大有门庭若市之相,江月黎看到了文化的沉淀,也看到权利的象征。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这参天大树会平白护着自己吗?到底所图什么呢?直到江月黎回到自己的偏僻小院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富丽堂皇的院落也正围绕着她展开了话题。 原本江月黎也想相信这份好只是父辈情感的延续,可是好得太过了些,好到一件偏僻小院外的小事也值得当家夫人亲自处理,或许是觉得奴仆冲撞外人失了脸面,可一个将军府的孤女难不成还会去外面传播国公府的八卦。 “将军府的孤女”,江月黎想到了,将军府必然是有兵权的。是国公府想要这兵权吗?又觉得既然早就获罪兵权也不会至今还没收复,何况国公府的权利之大从前院的装修就可以看出财力不小,还想要兵权这么贪心想当皇帝不成。 这古代的阴谋算计实在是让人太心累了,江月黎决定先睡一觉再说,睡前决定是时候拓展一下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法,学武不会,就先强身健体吧。 第二日江月黎早起就先在屋子里拉伸做运动,凭着现代的记忆练练运动操里的拳法还是行的。练完休息擦干汗水后江月黎才把房门打开。 江月黎还是觉得身上难受,就喊青竹帮忙准备一下,洗了个澡。才觉得身上爽利。 吃完早饭不久江月黎准备出门走走,宁荣就来了,说是要带她把国公府逛完。江月黎就跟着宁荣出门探索新地图了。 今日又比前几日走得要多些,倒是没有走到前院去,听宁荣讲后才知江月黎的院落是国公府南院,名为“静心院”。那么偏僻是挺静的。听到名字后江月黎脑袋只蹦出了这一个想法。 穿过长廊,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子长势喜人,深而茂密,江月黎因此眼神有些许逗留。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宁荣看穿了江月黎的心思。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竹林走去。刚走近就闻到了竹子特有的清香,再走进就看到了一块空地,空地中间居然有石桌,四角都有凳,周围却有砍竹子的痕迹。江月黎站着伸手抚摸,这些痕迹和截断看着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宁荣已经扫了扫竹叶坐下了:“你不用觉得惊奇,那上面指不定还有你划得一刀呢!” “什么?”江月黎惊讶极了,又反应过来假装是原主,“我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可你和从前一样对这里充满好奇。”宁荣起身,伸手折了一根竹枝在手里。 “我来这里做什么,砍竹子吗?”江月黎说罢便坐在了石凳上。 “哈哈哈,砍竹子,你在给我讲笑话吗?大家小姐会来砍竹子玩。”说着便带着竹枝武动了起来。 少女手拿竹枝,腕扭竹动,风起叶飘,竹枝在她的虽韧而坚,好似要击破空中无形的风。一阵鞭笞的声音随着竹枝的青绿残影响起,少女眼神凌厉坚毅。突然脚踢竹子迎风而上,一转身挥臂力振击破武起的叶。再一转身那竹枝竟如剑一般任她挥武,好似有了杀气一般,向着江月黎冲来,江月黎自然知道宁荣不会伤她,果然“剑”在眼前停下,“剑气”却吹动了她的发。 宁荣嘴角一笑:“当然是习武啦!” 收回手中的竹枝,宁荣继续说道:“不过你只有小时候喜欢这些,长大了便说这习武伤手不,手中净是老茧不符合你这大小姐的身份。” “那我可真是太蠢了。”这话是江月黎骂原主的,“要是不半途而废,如今我也能像荣姐姐这般英姿飒爽了。” “知道自己蠢就好,你如今虽然失忆,却变得明事理了。也算是件好事。”宁荣把竹枝抛向竹林间,也随之坐下。 “那如今我还可学吗?”江月黎可算找到机会了,学了武也算是有了自保能力。 宁荣惊讶的转身,看着江月黎问道:“脑子没事吧,你如今都十六了,已经及笄了吧。” 江月黎心想,什么十六,我都是二十四岁刚毕业大学生了呢。还是婉言说道:“十六怎么了,我还在长身体呢。何况那些读书人可以一辈子学,怎么学武就必须得从小开始呢?” “你这话我倒是认同。可是你这刚好的残躯能行吗?别到时候让父亲母亲知晓后又来责骂我。” “要不荣姐姐教我吧,每次找我玩时教教我就行,如今我身体已经大好,就是偶尔体力不支,正是需要强身健体一番。荣姐姐武剑这样好,教教我吧!”江月黎说着话,眼里还冒着星星眼。 宁荣左思右想,本来就因为母亲强迫她来陪这丫头浪费了她许多时间,教教江月黎也好,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能当武学老师,先拿江月黎练练手也行。 “行吧,那从明日起,我每日都来找你练练。”宁荣答应了。 江月黎急忙道谢,生怕宁荣反悔。这下好了,宁荣小小年纪如此厉害肯定比自己琢磨要强百倍。 两人一同出了竹林,正打算各自回去休息。 “江月黎。”走在前面的宁荣突然转身开口,“你是江月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