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厉爵风对以前是陌生的,毕竟还没有恢复记忆。 我这么久的努力自然是有用的,我是他视角下唯一熟悉且亲近的人。 见我说的如此绝情,还有要走的动作,他立马就急了。 紧张的快速上前抱了上来,微颤着表示不安,急切的开口表示自己的立场。 “落雪,我们重新开始,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我喜欢你,我不记得以前了,你也别记了,好不好?”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我开始放声抽泣,他心疼的轻抚安慰着。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了,你怕我恢复记忆,我继续吃药,没事的。” 我就知道他已经发现药的问题了。 “不,你不知道。” 我激动的推搡着他,做势想要挣脱怀抱,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很吃,抱得更用力了。 “没事的,心动是不会骗人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听到他的这话我渐渐安静了下来,轻声的发出质疑。 “可以吗?可以只贪恋这一时吗?可是我怕我越陷越深。” 我很清醒,是绝对不会陷入的,但是现在的厉爵风不清醒啊,他会越陷越深的。 感受着在头顶上轻抚的手,这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先无声,后有声。 “可以。” 得到这个答复我彻底崩溃。 “你不记得,可我还记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吧!” “不行,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把我从别人那里抢回来,现在又想要丢掉?林落雪,不可以这样的,你说你是我爱人,我信了,真的,所以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可以走。” 性格上还是大差不差,这种强烈到让人窒息的自我。 想要改变和侵入一个人那就让他失忆吧! 这是一种极好的方法。 虽然是暂时和好,平静了下来,但是每到夜里我还是会做噩梦,忽然的惊醒大哭让他也跟着我一起不好过。 那些让人窒息的噩梦,我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林落雪崩溃,绝望,即将死亡的那一刻。 梦里的我一直都在反抗,可是我发现那是心病。 我成为了林落雪,所以她的一切都变成了我的,那些肮脏不堪一直折磨着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只能从厉爵风下手了,只有他痛苦,他不得好死,我才会好过一点。 我放开了厉爵风的管束,他自己知道的也越来越多,比如沈海棠的存在,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一天夜里,他忽然在熟睡中惊坐而起,这一点动静立马惊醒了我,迅速打开灯,便看到了他满头虚汗,眼神里是久久还未平静的波涛汹涌。 他后怕的抱了上来,大口的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是做噩梦了吗? 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呢?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这样的人会害怕什么。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 我感觉到肩头上忽然的温热,是被他的眼泪打湿了。 哭了? 哎哟,我才发现我来这么久还没见他哭过呢! 那么多的折磨也只让他的眼里是愤怒,是屈辱,是仇恨,是恐惧。 “不会的,梦都是反的,不会发生的,你别怕,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把一切都补偿给你,别离开我,我们重新开始,我让你做厉夫人好不好?” 我一瞬间的僵住了,缓缓的将他推开,先是疑惑,怀疑,询问,然后是不可置信,眼泪聚集在眼眶中,越来越多,直到装不下溢出,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无声平静的眼眸里是满满失望,他知道这个眼神代表什么,让他不敢对视,狼狈的伸手过来遮住了眼睛。 “别哭,别这样看着我,那是梦,你不要相信。” “所以你记起来了?还跟我做了同一个梦,觉得恶心吗?脏,我怎么洗也洗不掉,忘也忘不掉,我都快要难受到窒息了,你说我还能熬多久呢?” “是梦,真的是梦,不要相信,你不要相信,放过自己,我们重新开始。” 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说重新开始了,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想起一切的呢,可能是陆陆续续的吧,不是一下全部想起,不然反应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那不是梦呢?” 落下来的是强烈又带着自我克制的吻。 前者是本性,后者是有所顾及。 他遮住眼睛的手始终没有放下,而此刻我眼里是一片冷漠,既然被遮住了,那眼睛里的戏也就不用继续了。 感受着脖子上的啃咬,我身体在害怕的颤抖,察觉到后他停住了。 “你以前从来不这么怕我,我从来没有弄伤过你不是吗?” 爱的时候是没有,可后来不爱之后就是万劫不复。 爱的时候是真的爱,不爱的时候也是。 “落雪,你知道的,我不会放过你,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忘掉,重新开始。” 所以这是不准备报复我之前做的一切了? 也不过如此。 跟我比起来他也算是个心软的了。 我做的一切都变成情有可原了。 对他又爱又恨,在折磨他,也是在折磨自己。 不爱的时候他会觉得该千刀万剐,在爱的情况下就只有心疼。 他只希望都能忘掉一切,然后所谓的重新开始。 我开始整个人死气沉沉,不说话,不吃东西,气色越来越不好。 他端着碗跪在我的面前,把食物递到我的嘴边。 见我不为所动,他把勺子放回碗中,空出来的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呆滞的眼神有了一丝反应,缓缓张开了嘴巴,他立马又用勺子把食物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吃了一小口。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接着想喂第二口,我又厌恶的转过了头,瞬间失落的气息扑面而去将他压得更低了。 啪!啪!啪!耳边传来一下比一下更重的自扇巴掌声。 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我的脸,想要在我身上抓住一些什么,甚至说是期待着一些什么。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情,这是特意露给他的马脚。 他笑了,沾沾自喜的以为抓住了我的弱点。 其实按照他那种不要脸的程度,应该是打我才对,毕竟他对待沈海棠那是真的狠,似乎不是一个人一样,打起来毫无负担。 大概是因为沈海棠总是一副倔强要强的模样,而林落雪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破碎模样,打一下立马就可以死给你看,不打就已经病歪歪的了,再动一下,那还得了。 这就跟能吃苦的人会有吃不完的苦一个道理。 接下来他都在用自虐来逼迫我吃东西,又或者给他一些反应。 我表面上每次都能为之触动,实际内心都快要笑疯了,这家伙还有抖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