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感受到身边人的颤抖,我疑惑的清醒,轻轻的碰了碰他。 “你冷吗?” 他睁开一双寒意刺骨的眼睛,冷冷的,死死的盯着我。 我一瞬间警惕起来,察觉到我的反应后,他伸手过来拉我僵硬的身体。 “你害怕我,怕我发疯打你?” 我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因为被他猜对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靠近了一点,再次询问:“我有打过你吗?” 我摇了摇头,从接触到现在是没打过我,但是我的记忆中有他暴怒的样子,也亲眼看见过他发疯。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明明都死了,还要缠着我。” “他们是谁?” “没事,睡觉吧!” 他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眼睛也湿润了,但却没有掉泪,我主动靠近抱住他,手轻轻的拍了拍,像哄做了噩梦不安的小孩一样温柔。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一滴眼泪掉了下来,顺着怀里人的发丝隐匿在一片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池烬就离开了,夜里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盒子,还有满身的酒气。 光头把两个盒子放到了地上,想要去扶摇摇晃晃的池烬,但却被他摆了摆手,拒绝后把目光看向了我,我点点头,上前搀扶。 “就是他们两个。” 我顺着他的话看向两个盒子,是两个骨灰盒。 “怎么把这么晦气的东西带回来了?” “埋在地下晦气,放到外面也晦气,带回来喂外面花园里的鱼。” “谁的?” “李小敏,池河。” 我属实是没想到,这家伙能疯到把自己父母骨灰挖出来,他对骨灰好像情有独钟。 “我带你上楼洗个澡,清醒一下吧。” “好。” 他还没有醉到离谱,搀扶一下就知道跟着走,到了楼上我先把水放好,试了一下温度才看向坐在地上的他。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发呆。 我上前先把他的领带取下,再然后是西装外套,其次是衬衫。 “站起来,我帮你脱裤子。”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我淡定的把皮带给他解开。 “自己进浴缸。” 我挤了一堆洗发露,全抹在他的头上,然后把花洒拿过来冲,等洗干净后,我拿干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和脸。 “好啦,你自己多泡会儿吧。” 刚起身手就被拉住,我疑惑的看向他。 “乖乖,一起洗吧!” “……” “反正该看的你都看过了。” 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阴霾,此刻只有那清晰到极致的深情。 干净俊朗的面孔,被打湿的头发,挂着水珠的上半身,一切都在浴室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挣脱开他的手,慢慢靠近坐到了浴缸边上,手轻轻的在水里波了几下,然后附上裸露在水外面的胸膛,手指画着圈一点一点往下。 …… “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乖乖,我就只有你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面对他意乱情迷的话我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笑看着他,像是平常的家常闲聊一样。 “你跟多少人说过这些话?” “只有你,因为就只有你值得。” “也就是说,你现在喜欢我?” 他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又继续发问。 “为什么?” “因为很干净,但又不是那么干净,或者是很聪明,是我至今为止遇到过最合适,最吸引我的人。” 我点了点头,只是合适而已,如果我不横插一脚的话,最合适的就是安宁。 “小时候很穷,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吃的,他们也不怎么回家,只留下我一个人。 不回来也好,他不是打她,那就是打我,甚至是想把我卖了换钱,那个地方很脏很破,住着鱼龙混杂的各种坏人。 后来他们死了,我不想去孤儿院,初中没上完就去打工了。 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 那种地下黑厂乖乖肯定不知道,乖乖没去过,乖乖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人呵护,会一直有人呵护的,当成小公主一样宠着,爱着。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个小时,挣到的钱却是寥寥数几,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估计一辈子都凑不出一个家,买不起你们女人喜欢的包包,衣服,只能受人唾弃,欺负,打压。 我不后悔一切,现在的生活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我得到了,我一次挣的钱能顶他们一辈子,我为什么要去过普通的生活。” 见过光明的人,又怎么能继续忍受黑暗。 吃惯了山珍海味,享受了奢侈的富贵,又怎么会咽得下日日的粗茶淡饭。 不管是剧情中爱安宁的池烬,还是现在的池烬都不可能去所谓的远走高飞,过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