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一脚踩碎脚边的石头,出口骂道:“妖孽奸诈!竟给逃走了!” 周玉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跑了便跑了。天快亮了,还不快快叫醒两位小师弟,我们回山去!” 几人大步走过去,谁知温琰、子牛早已醒来,趴伏在草丛之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五人。 周玉安眉头一紧,心下诧异,这二人怎会清醒的如此之快,难不成是自己下手轻了? 笑问:”你二人何时醒来?” 二人神情有些异样,缓缓起身,异口同声道:“一会了。” …… 周玉安挤出一丝笑,试着追问:“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二人点了点头。 温琰大惑不解,反问道:“大师兄,咱们宗门的名号可不是飞鱼门吗?怎得又唤“戏道”之名了?” 周玉安微微一笑,轻轻拍着温琰的肩膀,反客为主,责道:“青鱼师弟,大师兄看你一向聪明伶俐,今日怎得如此糊涂!咱们行走江湖得多个心眼,不能泄露了真实身份!” “什么戏道还是青楼之名,都是我等一时兴起,哄骗那几只妖孽的!” “像是前几月,我五人途经黑水渡,遇见了某个名门的弟子欺凌弱小,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便自称乌龟山、蛇儿岭之人!出手打伤几人。” “哈哈哈……大师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你说对不对?” 温琰从周玉安尴笑之中,早看出他谎话连篇。 “大师兄说得对,好汉做事不留名,杀人也不留名。也不对啊!我方才听到那妖孽说起戏道的名号,看来早已是如雷贯耳……” 周玉安呵斥道:”小师弟,你怎得不开窍啊!大师兄说没有戏道这名号,那便是没有!” 温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暗自好笑,自责道:“大师兄责骂的是,不过这戏道的名号听着不错。日后师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也会自称戏道之人!” 故作惊恐,呢喃道:“不行不行,若让师父知道,我在外另起炉灶,背叛了师门可不行!” 周玉安面色剧变,语气带有三分恐吓:“此事若被掌教知晓,你我都会被重罚!臭小子,你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 一旁的紫藤面露不耐烦之色,道:“好了好了,大师兄莫要哄骗他二人了,我瞧两位小师弟也是有着侠义之心,实话说了吧!” 周玉安甚是无奈,点头默许。 紫藤神色严肃道:“两位师弟听好!长辈们一心隐居山门,很少过问世间之事!我几人素有侠义之心,看不惯世间不公之事!常常在外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以神明之意惩戒妖邪鬼魅,奸人恶徒!” “此举在外太过招摇,担心给飞鱼门结下仇怨,这才想到如此办法。虽说本教名不在外,鲜有人知,可有些事一旦被人知道,会引起不可估量的祸端。” “于是我五人隐藏飞鱼门的身份,便以戏道的名号在外行侠仗义!今日你二人既然知晓,破例一回,同意你二人加入组织,不知你二人何意?” 子牛偷偷瞄了一眼顾小雨,连连点头,示意加入“戏道”。 “小师弟果真有一份胆识!”紫藤目光落在温琰身上,清冷的眼神掩不住些许期盼之色。 温琰自知不论今古,恶人横行霸道,良民敢怒不敢言。更有权财之人胡作非为,靠着拿钱买命,做下滔天恶行,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点头道:“就凭大师姐这一句‘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我也加入!” 紫藤反被这一句“以恶制恶”触及心扉,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温琰,笑道:“好好好!咱们落山“戏道”又添人手!” “好不巧,半年前的一场庙会,我买了两张“戏面”,将面具巧炼一番,便一直带在身上。你二人能加入戏道,看来天意如此!” 话罢,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青色玉镯绽放出一道青光,眨眼间,手里多了两张怪异的面具,瞧来这玉镯内有乾坤,类似乾坤袋,有储物之用。 看着紫藤递来的面具,两人对视一笑。 这两张面具真是讨喜,竟然是戏曲中花旦、老旦的角色。 子牛笑着接过老旦面具,笑道:“我胖,这老旦面具适合我,谢谢大师姐!” 温琰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花旦面具,强颜欢笑道:“谢谢大师姐的面具,挺好的……” 话罢,戴上面具,学着之前五人的动作,脑袋晃了一晃,身上竟穿上一件大红袍,如个唱大戏的花旦一般。 “呀!真是奇怪……”温琰不禁感叹这面具的奇特。 “咳咳咳……”周玉安干咳了几声,双手负背,道:“今日戏道之事你二人切记保密,不可告之任何一人,更不可让李师叔知晓!” “现如今便将教义告知你二人。第一条:逍遥自在,游戏人间,呸,第一条你二人千万别当真……咱们第一条宗旨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 …… 周玉安唧唧歪歪了半天才讲完。 温琰有些不解之事,开口问道:“大师兄,咱们组织何故起“戏道”名号?听上去怪怪的。难不成有何特殊意义?” 周玉安掂量着手里的金银袋,随口回了一句:“戏子无情呗……” 紫藤瞥了一眼周玉安,笑道:“两位小师弟莫听他胡诌八道。“戏道”之名,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不过我们几人喜欢听戏而已。” 周玉安跟着谄笑一声,道:“你二人虽说加入戏道,但未经过考验,能不能胜任还是另一回事!” 温琰一脸不喜,大师兄明摆着刁难他二人,问道:“莫不是大师兄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交付我二人去做?” 周玉安似乎吊着二人的胃口,笑道:“先回山门,此事日后再议!” 一行人很快回到白鸟山下,远方天色亮起一抹鱼肚白,他们从小路上山之后,各自溜回了房间。 温琰回房之后,觉得有些困乏,布衾一盖,蒙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