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丑不外扬，大家就都进到了屋里，双方的气氛稍稍有了些缓和。 好爹这时候让大娘和妈妈烧水，给大家沏点茶。 方春花的爹摆摆手，口气也缓和了些说道：“现在也不是喝茶的时候，我们还是商量事吧。 大宝子，三年前，我们两家噶庆家，要的是50块钱的彩礼，在当时的行情，我们要的也不算多。 因为当时我闺女要给你家，也是相中了你当兵的身份。 现在你退伍回来了，在军队也没有被留下，我闺女想跟你一起去城里当军属也不可能了。 现在你们家说要结婚，也不是不行，但是50块钱彩礼可是三年前的事了。 现在娶媳妇订婚的彩礼可都涨了，100块钱，也是现在嫁姑娘要彩礼的正常行情。 这本来娶媳妇儿就是你们家添人进口的事，我们现在再加50块钱彩礼也算是正常的。 你家说没钱，行，你每个月当兵不还有八块多钱的工资吗？ 三年多了你也攒了几百块了吧，就是让你多拿出50块钱，你也拿的出来吧。 这样也不往我家闺女白等了你一回。 但是你看看你们家，你奶，你爹，再加上你，居然能够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大表哥道：“我们家也一大家子人呢，我当兵的钱每个月都邮寄回来了，我也没钱。” 忍了半天的方春花的娘可不客气了：“没钱拉倒，我们还不愿意嫁给你们家呢！ 你是家里的大头顶，你下边一大帮弟弟妹妹，你妈妈怀里还抱个吃奶孩子呢！ 我闺女嫁到你家也是伺候你们一家子的。 还有你们家的那个老太太，就是个活祖宗，现在都已经解放了，她还总是还拿老派头。 一到过年过节，我闺女去你家还得给她磕头，她当这现在还是大清啊！ 要不是当初看你小伙子长的不赖，你又能去当兵，将来可能有出息留到部队，你以为我闺女50块钱就能给你家呀？ 现在就要个100块钱彩礼都不行了，我们家闺女就是再找一回对象，也能要出100块来。 还是那句话，给，你家就娶，不给，咱们就黄！但是我闺女不能白等了你三年，你们家得给点赔偿。” 方老头看了在一旁的芳春花有点不舍的样子就缓和了口气说道： “大宝子，这本来娶媳妇儿就是你们家添人进口的事，我们家按现在要100块钱彩礼的要求也不算高。 再说了，这100块钱彩礼，等你们结婚，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你们俩以后过日子花，我们老方家一分不要，你看这样行不？ 郝老太坐着炕边盘着腿哼了一声：“就凭你闺女，要100块钱彩礼，你敲锣打鼓往出卖也没人要。” 方老头儿气的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大宝子，你就说这样行不行吧？” 大表哥又向大娘的身后看了看说道，：我家拿不出100块钱彩礼，实在不行就黄吧，然后你们也把当初那50块钱彩礼退回来。 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用50块钱，能不能娶来媳妇！” 春花娘这时候气的手都发抖，她指着大表哥说道：“袁金贵，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对我闺女做的事，你抱过她没？你亲过她没？怎么你不想负责了，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时在屯子里看你小伙子挺规矩，挺稳当的，我就把你当个好的，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你就是个流氓畜牲，王八蛋！” 说着冲上去就给大表哥一个大嘴巴。 大表哥一点防备没有，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大嘴巴，他愣在了那里。 等他缓了过来，气的眼睛红红的，就想要冲上去，。 好老太这时候骂道：“死老婆子，你凭什么打大宝子，他就是把你闺女睡了，那也是你闺女愿意往人家的被窝里钻。 你闺女那就是贱，也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教养好！” 方老头这时候已经忍无可忍，他一把掀翻了放在炕上的茶缸子，高声嚷道：老b蹬，我再让你说，大家伙儿抄家伙给我砸！” 方家的一伙人本来还被方春花的娘和郝老太太一番话无地自容着，听方老头儿一声令下都缓过神来。 男人们就动手在屋子里叮哐的开始砸起东西来，什么桌子凳子，火盆子，大镜子，窗玻璃都遭了毒手。 女人们吓的都靠边躲了起来，唯独好老太是个例外。 她见自己家的东西都被砸了，一拍大腿就嚎了起来，“来人呐，大家快都来看看啊，这是抄家了！你们砸我家的东西，你们都不得好死！” 方春花的娘这时候过来一把又薅住了郝老太的头发骂道：“老b蹬，我他妈让你磕碜我闺女，看我今天不把你送进棺材里。” 两个人又撕抓到一起。 好爹一看屋里乱了，连忙让妈妈和大娘二姐她们到外边去。 然后又回来拉扯郝老太和方春华的娘，拉也拉不开，只能把她们俩连拉带拽的也推到了外边。 屋里面现在已经乱作了一团，大表哥也被几个男的给围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大表哥毕竟也是个当兵的，但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不少人的身上也都挂了彩。 听听光光的一顿打砸之后，屋地上一片狼藉。 屋里面的男人们战争停止了，两个老太太却还在继续。 吸引了外面一大圈子的人围着大门往院子里看。 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方春花的娘一看这么多看热闹的嗓门更高了，她指着郝老太破口大骂：“死老太婆，活该你们家是绝户！ 你们家不干人事，你们家卖闺女，上赶着给人家送上门，送完一个还送第二个，真是恬不知耻？ 你们家做损，还敢磕碜我闺女，败坏我闺女的名声，活该你家没有孙子。 你们家不干好事，绝呼气，绝呼气！” 郝老太这时候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哀嚎着。 在农村，在那个年代这是骂人最难听的话了，好爷爷家今天真是丢尽了脸面。 屯子里和好爷爷家相处的好的，这时都过来拉架了，张书记这时候也来了。劝说者两伙人都各自消消气，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商量着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