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 夜色渐深,喧闹的声音小了下去,小桃曾守过的那个房间门终于打开,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随着房门打开,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出来。 白娘娘没有去楼前站着了,此刻正在一楼台子后拨算盘珠子,见他出来也没再往那个房间看过一眼,只是笑着迎上来,“公子可玩得舒心?” 男人点点头,随手掏了几张银票丢给白娘娘,“还是余姚好玩,不过也就那样了,收拾干净点,下次来还是白娘娘给个玩得起的。” 他用词并不嚣张,甚至算是有礼,白娘娘手指抽动了一下,娇柔笑答:“奴家哪次不是给公子准备好的?公子放心。” 男人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白娘娘看了眼已经开始冷清的门庭,用帕子按了按额角,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房门随意地半开着,血腥味混着浓重的香气传来,让人止不住得反胃,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 房间内处处奢华,也出乎意料得干净,只有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彰显着刚刚那一个时辰有多么残酷。 床幔被扯了下来,横七竖八地缠在女人身上,她双腿无力地敞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是被人强行掰断了,大腿到小腹的皮肤上全是血泡,像是高温热水浇灌所致,纤细的手臂上布满深刻的划痕,却又控制着出血量在不致死的范围内。 她面庞青紫,眼珠暴起,恐惧和痛苦的神色永远定格在脸上,失禁的液体带着难以言喻的味道扩散在空气中。 白娘娘沉默了片刻,身后已经跟上来了几个壮汉,她转身,轻飘飘一抬手,“收拾干净。” 几人抬着一卷草席裹着女尸从琴鹤江南后门低调离开,夜色深沉,他们潦草地将尸体放在推车上随意盖了一下,往城南方向走。 城门早就关了,他们直直奔着城南漏泽园去,那里最初是划来埋葬死去的贫苦百姓的,后来因为疏于管理,竟成了一片小小的“乱葬岗”。 街角不知谁打碎了一个盆景,原来的植物枯死,杂草窜得极快,半边落在暗处,忽然无风自动,轻轻摇了摇。 突然有人停下来,“有什么动静?” 另一人看了看四周,街道上十分安静,不远处有不明显的灯光,“怎么了?” 灯光一点点地朝他们蔓延过来,前面亮起的又渐次暗下去,两人往阴影里躲了躲,便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喝得醉醺醺地一路走来,经过这条无人注意的小巷。 两人松了口气,等附近的灯暗下去才继续走。 漏泽园中,夜色愈发浓重,死不瞑目的女尸显得更加可怖,然而负责埋尸的壮汉却面无表情,也并不多话,将将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动手挖了个坑,把草席丢了下去。 他们走出好远,漏泽园坏了一半的木栅栏门被轻轻推开,两个纤细的身影一前一后进来,前面一个还矮着身子,紧张地捂着脸上黑巾四处观察,眼神尽量不往满地的尸体上落。 后面那个往她肩上拍了拍,“别紧张。” 前面那个差点吓得跳起来,低声叫道:“宁宁!你别吓我好不好?!刚刚在街上你干嘛非要去拽那个草嘛,害我们差点被发现!” 朱挽宁看起来并不是很害怕,然而仔细看她并不往脚下的路看,只是在脑中大概复原了那几人走出来的路线,昂首挺胸走过去,不忘为自己开脱:“味儿太冲了,受不了。” 064拆穿她:【明明就是手贱。】 苏晴柔都忘了害怕,回过头鄙夷地看着她,“你脸上那个面巾当眼镜用的?” 朱挽宁震惊:“柔柔,怎么连你都开始怼我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苏晴柔黑线,看着朱挽宁目不斜视地走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跟着站直了身体,“话说人都送到这儿了,我们再来有什么意义吗?难道宁宁你学法医的?” 朱挽宁道:“不是,但是我想多了解一——!” 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苏晴柔下意识扭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朱挽宁面不改色地把脚从柔软的物体上移开,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