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救你”“是最好的朋友”的那种话，从始至终都开不了口。</p>
第12章 扑簌扑簌（一）</p>
十一月，五条悟总是很忙，多半不在家，若岛瞳这个月大部分时间则睡在学校，偶尔会替五条悟去给夏油杰送一些东西，然后聊聊天什么的。</p>
不过去之前总是会收获五条悟额外的叮嘱，大概是一些“别给我聊得太火热啊”或者“帮他带碗荞麦面”之类的话，若岛瞳幻视了操心的老妈子。</p>
夏油杰所在的房间还挺宽阔整洁的，原本有一个空置的大书架，现在书架上基本放满了书籍，他已经能将书架上书的顺序甚至内容都倒背如流。</p>
若岛瞳说：“这感觉，很复杂。”</p>
这说明这两年，他看了书架里的所有书，无数遍。</p>
万圣节的出逃，很像夏油杰一次随心所欲的叛逆活动，那之后他就在那个房间，一直很安静。</p>
如果夏油杰真的非常想逃跑的话，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吧。</p>
现在他给人的感觉是，懒得逃跑。</p>
夏油杰：“瞳，你还记得那次任务吗？”</p>
若岛瞳：“你说的是三年级时我们一起接的那个在深山村落的任务吗？”</p>
就是导致夏油杰彻底失控叛逃的那个任务。</p>
简陋的村房，钢铁的笼内，两名哭泣的幼小孩童，身上满是肿胀的伤口。</p>
一切不过是源于，孩童们“看得见”村民看不见的诅咒。</p>
当他失控地杀死村民时，五条悟控制住他的行动，若岛瞳驱散了剩下的村民。</p>
夏油杰：“我在想，如果当时我再坚决一点，或者你们没有阻止我屠村，也许那之后的离开的那几年，我就不用那么踌躇徘徊，可以坚决地走到向另一条路的尽头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可真难受。”</p>
那是同高三以前遵循着“帮助弱小”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样貌。</p>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从来道德感淡薄到需要他来提醒善恶界限的悟，居然有会慌张地对他说：“杰，那样做是错误的。”</p>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他已经完全搞不懂了啊。</p>
对于这些话，若岛瞳报以沉默。</p>
或许有些话，不应该让她来说。</p>
另外，若岛瞳有问过硝子要不要去看夏油杰，得到的答案是拒绝，硝子说：“我觉得那家伙大概不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吧。”</p>
听到硝子是那样说的，杰笑笑：“她还真了解我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