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因此没了睡意，干脆在桌边看起了他从宫里带出来的棋谱。</p>
一本棋谱翻到最后，天差不多也亮了。</p>
她想着起身去屋外透个气，但刚一动，他那个安静的贴身侍卫，就跟了上来。</p>
“你有话要说？”出了怜星的房间后，她直接反身问道。</p>
“……是。”那侍卫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p>
“那你可以说了。”姚月说，“我听着。”</p>
结果那侍卫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p>
实实在在的一跪，膝盖撞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p>
姚月：“……？”这是在干什么？</p>
“属下不知道大宫主为何要让二宫主治手脚。”跪着的侍卫声音颤抖，“属下只想求大宫主，待二宫主好了，也还能待他如初。”</p>
“我自然会待他如初。”姚月皱眉，她感觉这个侍卫可能知道什么，“倒是你，为何要如此说？”</p>
侍卫没答。</p>
但他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p>
姚月没有因为他的沉默生气，她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问：“你是不是知道他当年摔下树后，又故意弄伤了自己许多次？”</p>
侍卫听得一抖。</p>
虽然还是没开口，但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p>
“你知道。”姚月肯定道，“那你想必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p>
“我……”他再度咬牙，闭着眼，犹豫了许久，才反问道，“难道大宫主不知道吗？”</p>
姚月心想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p>
但话不能这么说，她也不想把脾气发在这。</p>
于是她便摇头道：“我不知道。”</p>
“我若知道，一定会阻止他。”</p>
“当年推他下树，已是我错，我只盼他能好起来。”</p>
侍卫听到她这么说，几乎不敢相信。</p>
良久，才又哭又笑地告诉她，但怜星不是这么想的。</p>
“二宫主说，那日老宫主先夸了他，而后才夸您，您心中不忿，便……”他到底没有重复邀月干的事，“所以二宫主宁愿一直好不起来，如此一来，他便永远不可能越过您去。”</p>
姚月愣住。</p>
她知道怜星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为了让她愧疚？</p>
可原来他是为了让他们的师父放弃选他当继承人，他怕师父的目光分给自己太多，怕姐姐因此讨厌他，所以他才想干脆当一个残疾。</p>
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p>
她也真的服了原本的邀月，这小姑娘小时候恐怕没少用“不要你了”之类的话威胁这个弟弟，不然他不至于想法如此清奇，乃至到了扭曲的地步。</p>
“……他太傻了。”姚月只有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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