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当下严峻的天气，一直在按兵不动。</p>
他们奉《大观论》为石破天惊的金科玉律，当得知作者已经离世，更是扼腕叹息，但作者的女儿还在，加之安子堂告诉他们，李昭昭比他父亲更有野心将此书传播于世。</p>
一个更年轻，更有胆识的夏慧扎尔公主就诞生在他们心间。</p>
待两人单独相处，李昭昭恨不得钻他脑子里去看看，“你是怎么想到将《大观论》下册在大扈出版的？”</p>
安子堂直白回道：“因为大琥出版不了。”</p>
“你认真回答。”</p>
面对她那探究求真的眼神，他长叹一口气，“你的心愿我一直没忘，可在大琥这样的国家，无论谁当皇帝，都出版不了那样言论的书。但若在大扈这样风雨飘摇的国家，这样的书，就是指引，随着两国交锋，书中思想也会传入大琥，你父亲的遗志也算间接达到了。”</p>
说到此处，他用手指敲敲太阳穴，略有些困扰，“我想过很多办法，都不大可行，后来我睡前琢磨，反其道而行，在大扈出版还有个好处，大琥老百姓会发现，大扈人都明白的道理，我们也得跟上，不是吗？”</p>
稍顿，他又笑了，“只要人命不分贵贱的想法在百姓们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那些权贵怎么不会心有戚戚焉呢。这就叫开民智，是造福万民的好事，所以这事一定得办，我打定这个主意，不怕你笑，开心得一晚上没睡。”</p>
李昭昭怔了。</p>
安子堂刮刮她鼻尖，“怎么傻了？”</p>
她不自觉流泪了，吓得他手忙脚乱，那么镇定的一个人，扯着袖子给她擦泪，“怎么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p>
李昭昭哭中带笑，摇摇头，吸吸鼻子，“出版《大观论》，我早就放弃了，我知道有多难，也许我父亲都未曾奢想过，可你却没有。”</p>
她定定看他，眼泪根本止不住，“能出版上册，李中奎大人都说已经很难了，我也心满意足了，我真的真的满足了，这样掉脑袋又捞不着油水的事，也只有你这个傻子还没忘。”</p>
安子堂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眸光盛满怜惜，张口想说什么。</p>
她打断他，继续说，就怕肚子里的话倒不完，“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人，哪有做好事闷着头，别人都嚷嚷着，平日还老板着个脸，生怕别人不误会你。”</p>
“除了我，你为二皇子扑心扑命，吃的穿的也没多好，每日在刀尖上徘徊，休息也睡不安生，憋屈窝在衣柜里，身边都是比你笨的，想打个商量都没人。”</p>
“一个人坐在章府大厅吃火锅，只有一只狗陪你。”</p>
“除了审犯人，就是写公文。都不会腻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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