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不忘? 得! 又得一奇才! 哈哈哈,归魂谷果然后继有人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既有如此才能,当牛做马的事实在辱没了你。这样吧,”顾定裕将视线移到杨锦帆身上,“帆丫头过来,跪下。” 杨锦帆听话地上前一步,和钱沁怡并排而跪。 顾定裕看向面前两个年岁差不多的丫头,目光慈爱。 “你二人皆有自己的长处,帆丫头之前找我说想跟我学习看病的手艺,那沁丫头,你的意思呢?” 被点名的钱沁怡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沁丫头”是在叫她,有些出神。 “沁丫头?” 顾定裕重复唤了一声,杨锦帆也发现钱沁怡心不在焉,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钱沁怡回过神来,面上并没有欣喜之色,甚至带着一丝……担忧。 “沁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说出来听听嘛。” 钱沁怡看向顾定裕,又转头看了一眼杨锦帆,再次拜了下去。 “多谢顾郎中的好意,只是沁怡虽略懂些医术,可沁怡的心思并不在研究医术上,沁怡怕是要辜负顾郎中对沁怡的期待了。” “噢,何出此言?” 顾定裕心下微惊,以她这样好的天赋,医术造诣也许会不及帆丫头,但也绝对是块好料子。 钱沁怡直起身,说道。 “回郎中,当年我外祖家家大业大,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若不是我娘一心只愿研究医术,不愿学习经商和管理家业,何至于会着了人家的道,落得个家破人亡?” 她停顿了一会儿,扬起脸,沉寂的黑眸中写满坚定。 “诬陷我外祖的人逍遥法外,他们吞并了钱家的家产,害我外祖和外祖母冤死于狱中,还毁了我娘的一辈子,连带着波及我的一辈子,我想将自己精力全然放在经商方面,杀出一条血路,夺回属于钱家的一切,手刃仇人为我外祖一家报仇!” 钱沁怡说得激动,眼眶里全是泪水,小拳头攥得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有目标就有动力,是个有想法的丫头。不过……” 可以肯定的说,对于钱沁怡的想法,顾定裕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但他也不得不让她认清一个现实,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还未长出羽翼的小孩子。 “现在的你,准备去哪学习经商之道?你手里有什么可用的资源可以助你杀出一条血路来?还有,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有什么本领能手刃仇人?” 三个问题,无一不发人深省。 “我……” 钱沁怡被这三个问题问得无话可说,无措地绞动着衣角。 跪在一旁的杨锦帆也回答不上来。 她手中的条件可比钱沁怡好上许多,若要完全靠自己去闯出一番天地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她是孑然一身的话。 可她还有爹娘,还有她并未寻找到的癞子叔。 单她这样的条件都挺难办,何况钱沁怡? 年龄小,身子弱,学识和胆识也远远不够,没人脉,没资源,没过硬本领,还有一个浑身是病的疯娘…… 要想活下来都是万分艰难的事。 “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子,好好学本事,其他的事暂且不要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顾定裕一锤定音,无论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她都得做。 说实话,他是有些无语的。 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咋又来一个,他是跟血海深仇杠上了吗? 他原本只是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谷主,有点医术傍身,悠哉悠哉过好他的小日子。 唉,这就是命啊,好心痛! 不过不得不说,他和玉挺有缘的,又遇到一块质地上好的璞玉。 沁丫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是老天爷赏饭吃,是个好样儿的。 可惜戾气过重,急于求成,还需打磨。 钱沁怡也不再拒绝,随杨锦帆一起深深拜了下去,算是拜师礼成。 两人齐齐喊了一声“师父”。 “嗯,今日暂且这样,等改日你们的师兄回来了,你们再奉拜师茶行拜师礼。至于沁丫头你说的事情,也别担心,我有一位精通商贾之道的好友,改日会请他上门以后专门教导你。但是我有要求,医术学习不可废,除此外,你们还要开始学习武学,教习师傅也是我的一位好友,不久之后便会上门来教导你们。还有学术,作为我门下弟子,不说博古通今文采飞扬,识文断字是必须的,教书先生暂时未定,等定了会与你们说的。另外,提前告知你们,入我门下者,不可偷懒,会挨板子的。” “是!” 两人齐声应下。 “今日之事暂不足与外人道,目前你们俩小丫头正是避风头的时候,以后学成了本事,天下任你们闯。你们现在最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从明日起,按照我开的药方好好调理。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就行,沁丫头你先去陪你娘吧,帆丫头留下,我还有几句话交代。” “是,师父。” 说罢,钱沁怡起身出了房门,顺带把门关上。 顾定裕将杨锦帆扶起来,找了个小凳子让她坐下。 “丫头,师父刚才没有立即答应你,心中可曾有气啊?” 顾定裕笑问道,这小丫头藏不住心思,什么情绪都写脸上,他都看在眼里。 杨锦帆也回顾定裕甜甜一笑,摇头道。 “阿帆刚才没有生气呢,只是有些失落,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师父生气,还是说,是阿帆愚钝,师父瞧不上阿帆。” 杨锦帆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不管顾郎中同不同意收她为徒,她都会成为他的弟子。 正面上他不收,那她就偷偷学,只要她那一身医术有出处,收不收徒无所谓的。 她执意要留下钱氏母女,顾郎中生气是正常的。 “哈哈。”顾定裕轻笑道,“丫头,我是挺气你小小年纪不懂什么叫‘独善其身’,不过你的执着让我发现了一个可塑之才,师父自然不会生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