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后院刘家，刘海中正在喝着小酒，一个人独享的煎鸡蛋。 一想起杨厂长今天对孙正国的态度，心里就是一片火热，于是对旁边的媳妇交代道。 “孩他娘，以后在这院里，要跟孙家处好关系，那孩子已经成了气候，最近几天我准备找他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让我当上干部？” “爸，你需要送点东西，可不能空口说白话，这叫…，对对！这叫拉动关系。” 二大妈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吃饭的刘光福赶紧出谋划策。 实际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煎鸡蛋，希望刘海中一高兴，能够奖励一点。 “去去去，你懂什么？我是这院里的领导，又是长辈，就求他这点事，还需要送什么东西？” 刘海中一顿训斥，吓得刘光福不敢多说一句，这时二大妈才开口说道。 “当家的，孙家老大今年才多大，他有这个能力帮你当上干部？我咋就不信呢！你别上当受骗喽！” 因为孙家老大在院里压了自己儿子一头，让二大妈心里很不服气，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她都会不遗余力的抹黑一把。 “哼！头发长见识短，那杨厂长对他的态度还能有假，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又是一顿训斥，二大妈也彻底败下阵来，不敢多问一句，一家人开始默默的吃饭。 院里像这样的议论很多，都是想占便宜的人。 此时的孙正国还不知道，院里邻居这样那样的想法。 他正坐在桌子前，记录着今天的改造程序，准备把它改编成册。 这样就是以后有人不懂，只要翻看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宁小薇也不懂这些，干脆早早的上床睡觉。 夜已深，孙正国还在埋头疾写……。 第二天上午，虽然昨晚孙正国工作很晚，但他依然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带着老妈来到轧钢厂。 “早呀！孙副科长。” “早早！” 来仓库的这一路，不停的有人打招呼，孙正国也都一一笑着回应。 来到仓库后，孙正国发现所有人已全部来齐，都不用自己交代，大家各司其职。 又是一阵招呼，孙正国也开始参与到工作之中。 上午9点多，孙正国正在亲自动手，拆装一些比较费劲的零件，同时还在讲解，争取让这些工人和技术员，全都能够学习会。 “孙副科长，在忙呢！没打扰到你们吧？” 几位工人和技术员，正在努力的学习的技术，突然被这道声音打断，眼神里都充满了不满之色，瞪向来人。 不过当看到那肥胖的身躯，这不是孙副科长的二大爷吗？ 这些人也不了解情况，也没敢发出什么怨言。 “二大爷，您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刘海中手拿毛坯件，孙正国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不解的问道。 “孙副科长，这件零件对应的图纸，我有点看不懂，所以就想过来问问。” 对于这样的问题，孙正国也没什么话好讲，工人们文化程度不高，有些图纸确实看不懂。 “你们几个先上手试试，我去看看图纸，一会儿再来。” 交代完手上的工作，孙正国便开始指导刘海中，直到他弄懂了图纸，才停了下来。 其实这张图纸难度也不高，刘海中确实也不懂，不过锻工车间应该有人能够看懂。 刘海中过来的目的，也就是试探一下，孙正国是个什么态度，结果令他很满意。 孙正国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亲自来指导他，这说明了什么？ 刘海中离开后，大家一直干到中午，才开始洗手，准备去吃饭。 大家拿上饭盒，一起来到了食堂，现在处于困难时期，厂里也不可能天天对他们招待，以免下面工人不满。 孙正国也没搞特殊，跟大家一样排队，等到轮到他时，要了两个馒头，一份土豆丝，一份麻婆豆腐。 打完了饭，付过了票，几人刚刚坐下，一口还没吃，就有人站在门口喊道。 “孙正国在这个食堂吃饭吗？” 听到喊自己，孙正国转身看去，门口站了个小胖子，看着还怪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在这呢！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门口的小胖子，听到孙正国的称呼，顿时有些不乐意。 “不是，孙正国，你当上了副科长，架子变大了咋的？连我这个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听到小胖子这么一说，孙正国也有点不好意思，脑海里开始搜索，这位老同学到底是谁？ 见孙正国还是没想起来，小胖子急了，开始提醒道。 “邮票，北冰洋，抄试卷，想起来没有。” 有了这么多的提醒，孙正国反应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货是谁了，立马站起身，大声笑说道。 “哈哈！聂建军，你是聂建军，你现在变得这么胖，我也不敢认呀！” “去你的，我这不是胖，这叫敦实，你还没吃饭呢吧？正好端到我那里吃，有你电话，冶金部打来的，一会还要打过来，你先去等等。”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 听到有自己电话，孙正国饭也顾不上吃饭，盖好了饭盒，便跟着聂建军后面，一块去了办公室。 两人走了有几分钟，才来到聂建军的办公室。 “嚯！建军，你现在在厂里干嘛！竟然还有单独办公室。” 看到这不大的办公室，孙正国惊奇的问道。 “嗨！比不上你，我初中毕业就不上了，然后进了轧钢厂，现在专门负责对外联络，经过几年的打拼，马马虎虎，混了个五级办事员。” 聂建军说的轻描淡写，其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凡尔赛味道。 但孙正国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有个好爹呀！标准的拼爹，甚至还拼上了外公，因为聂建军的外公，同样是冶金部的高官。 难怪到最后，只有聂主任一人，能够平步青云，笑到最后。 拼爹可是个技术活，这可不是后世的专利，古往今来，早就有之，普通人羡慕不来。 不过这些都与孙正国无关，大不了以后自己发奋图强，努力做一个好爹，让孩子们去拼。 两人说话间，聂建军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肉罐头，递给了孙正国。 “老同学，给你加个餐。” “行啊！建军，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啦。” 孙正国笑着接过肉罐头，虽然他不缺这盒肉罐头，但这是人家聂建军的心意，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建军，你姥爷听说也在冶金部，到底在哪个部门？” 孙正国一边熟练的打开罐头，一边又在问些八卦。 “我姥爷啊！在冶金部纪委，勉勉强强，二把手吧！” 筷子上夹了一块肉，正准备开吃的孙正国，也停了下来，在回想这一句话。 冶金部纪委的二把手，那最少也得是正厅级，就这还勉勉强强。 看来自己这位老同学，还真够勤奋，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靠自己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