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不敢信，又等到这第二封信来。</p>
这是他派到洛阳接沈连翘的人送信来，那些人刚到京畿附近，便打听到准确消息。因为担心这消息影响萧闲的决定，故而连忙送信来。</p>
孔佑没有死。</p>
“算你命大。”萧闲看着信，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事得跟人分享。</p>
他快步走到偏殿更换朝服，刚要出宫，忽然有人求见。</p>
太监禀报道：“是先前跟在废帝身边的侍卫统领方久业，陛下把他关在天牢，说是关一年再说。他的家眷想救他早些出来，张罗着，给陛下送来些礼物。”</p>
萧闲忍不住蹙眉。</p>
这大梁朝廷的风气，也太污秽了。人家大周，送礼起码藏着掖着，怎么你就光明正大送来了？</p>
“什么东西啊？”他嫌弃道。</p>
“是……”太监不好说，想好措辞，才道，“想必是新奇袖珍之物。”</p>
新奇袖珍之物啊？</p>
要不然……带去使馆丢给那个势力眼儿吧。</p>
为了母国同大梁联姻，情愿困在异国，嫁给他这个皇帝。可不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势利眼儿嘛。</p>
萧闲冷哼一声道：“把那些东西用马车拉着，跟在孤身后，送给大周公主吧。”</p>
拉着……送给公主？</p>
太监有些犹豫，抬眼看皇帝面色不好，也不敢质疑，转身去了。</p>
令萧闲没想到的是，当他乘坐马车到达使馆，却见后面的马车里跳下来五个男人。一个个皮肤瓷白、模样俊俏，走起路来弱柳扶风，无骨一般。</p>
“这些是什么人？”萧闲问道。</p>
太监连忙回答：“就是方久业家眷送来的……袖珍之物啊！”</p>
“这是袖珍之物？”萧闲抬脚要踹太监，见成蔚然已经在婢女的陪伴下出来接驾，只好努力忍住，低声道，“这不都是男人吗？”</p>
太监连忙用更小的声音道：“他们猜陛下您一不娶妻二不选秀，是因为喜好男色，怕陛下寂寞，故而才……”</p>
萧闲的脸一瞬间黑如墨炭。</p>
成蔚然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的人，已经在施礼了。</p>
“本宫参见陛下。”她郑重道，“不知道陛下带了这么些……美男子来，酒菜备得不多，还望陛下勿怪。”</p>
萧闲一口气憋在心里，险些炸开。</p>
“陛下，”太监询问道，“这些礼物还送给公主吗？”</p>
“滚！滚！”萧闲终于忍不住踹出去，“让他们都滚！还有那个什么方久业是吧？不必关在天牢了，把他流放到南境烟瘴之地喂蛊虫去吧！”</p>
太监倒吸一口凉气，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跑了。</p>
成蔚然有些迷惑地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美男子，歪头询问道：“陛下，那些人怎么走了？怎么本宫听着，像是陛下要送给我做礼物啊？”</p>
你还想要礼物，要男宠？</p>
萧闲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握住成蔚然的手臂，便向使馆内大步走去。</p>
萧闲因为身材高大又常在行伍，步速原本就比寻常人快些。此时他扯着成蔚然，穿过大门绕过照壁一路走进正厅内，把成蔚然拽得娇气微喘，连呼“停下”。</p>
萧闲才不管。</p>
被误会为喜好男色的屈辱让他失控。</p>
萧闲把成蔚然带进正厅，吓得婢女们跪地退下，在成蔚然的惊叫中，他把她抵在门上，用胳膊圈住她的身子，恼怒道：“公主殿下，因为你，他们可都怀疑我有龙阳之好了。”</p>
“怎么是因为我？”成蔚然脸颊酡红挣扎道，“我是来联姻的，你不定吉日迎娶，反而怪我不成？”</p>
萧闲微微怔住。</p>
似乎她说的很有道理。</p>
不过自己这阵子故意怠慢她，疏远她，是因为她是个势利眼儿，是个甘愿放弃自由，无情无欲，任人驱使的木偶。</p>
他们离得很近。</p>
萧闲甚至能感觉到成蔚然喘息时，贴近他身子的胸脯。</p>
那柔软得如同小兔或者鸽子般，炙热的女性隐秘，就贴着他，仿佛是一种试探，一种挑衅。</p>
不管了，他可不是正人君子。</p>
萧闲的唇压下来，低语道：“如公主所愿，今日便是良辰吉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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