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道,“我没有说假话,我没有怕你,只是……想家了。”
这个世界,始终与我格格不入。
生在一个太平年代,法治社会,普通人生活中最大的意外差不多就是有一些不法之徒喝了酒还开车,无视路上的行人,经过人行横道还不减速。尽管如此,法律也不会要了犯人的性命。
至少在我生活的城市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家三口在同一天被上门来的客人夺走性命的事情。
我理解不了他们的行事原则,也理解不了以权为尊的世界视普通人为草芥的特权阶级。
不管这里是小说虚构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什么平行时空,我特么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
老天爷,来道雷劈下来,送我回去吧!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
车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坑洼,突然l猛烈的一次颠簸,让我们俩齐齐倒了下去。
我是因为晃神,根本没有注意,而方意安,我觉得他是故意。
现在我躺在车厢中央的地板上,而他拿我当人肉垫子,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重量刚好集中在胸腹部分,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前面的人也听见了车厢里的响动,天河的声音传来,“你们没事吧?刚才路上有一块大石头……”
“专心驾你的车!”我咬着牙高声回道。
当我双手撑着方意安的身体,想跟他拉开距离时,他一扭头,张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腕上,力气之大仿佛要咬掉一块肉似的。
我忍着痛,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看着他。
他竟然对我生出怨恨?是识破了我之前跟他说的那些情话都是假的?亦或觉得我不该千里迢迢地将他救出来?
他松口了,唇边沾染着血色。
我手腕上被他咬破了一处,伤口不大,但鲜血仍在往外冒。
我们四目相对,两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忍痛,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让他有些失望了似的,他抬手捉住我的手腕,张口似乎要再咬一次。
我也只是微微蹙眉,看着他如同泄愤一样的动作,可这一回他没有使劲,只是舔吮伤处,像一头野兽那样把我手腕上的血迹都舔了个干净。
在我挑眉疑惑的表情里,他扑了过来,掐着我的下巴,咬住我的唇瓣,反复用牙齿研磨,用舌头舔舐,动作十分粗暴得像是一个攻城略地的侵略者,誓要在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印记似的。
我始终用不解的目光静静望着他,而他同样也没有闭眼,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又像是在故意激怒我。
直到他颤抖的手掌准备扯开我的腰带时,我才将他推开,不顾嘴唇被他牙齿刮扯得有些疼,带了几分不满低声道,“够了吧。你拿我撒气是不是也该有个度?”
他被我气笑了,撑着身子歪靠到一旁,“就算我想对你用强,也没这个可能了。那该如何?跪在你脚边,祈求你的怜悯吗?”
我叹了一口气,一边起身,一边将他扶起,“那你需要别人的怜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