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的,确实会让你为难。”原本聘她做府医,也是想帮她多攒点名声,女医入不了御医所,但若是有为皇族效力的经验,总归是能给她履历增添几分颜色的。
现在我的将来已经被定下了,也不可能让孙苓薇陪着我一起去大月,在这种不太光彩的私事上就不拉她下水了。
这么考虑之下,我先送走了孙苓薇,再让人叫来哑奴。
他替我诊脉后,表情也有些变化,但如孙苓薇所言,月份尚小,单凭脉象确实不能百分百肯定我就是有孕了。这个时代又不能照b超,也不能做化学检验,只依靠望闻问切,是无法确定在我身体里是否存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胚胎。
“能不能直接给我用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以后不想生孩子……”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我的语气不免有些烦躁。
他皱紧眉头,像是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然后才飞快地提笔在纸上告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探查到我现在是否有孕。
“好!那快点呀。”我刚说完,他就将我抱了起来,转身走进里间。
让我躺在床榻上,他才取出一个竹管样式的容器,打开盖子之后,我似乎看到了如同红色丝线一般的东西从里面探了出来。
他伸手盖上了我的眼睛,不让我再盯着看。
随即,我感觉有什么异物钻进身体里,一股寒凉的冷意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抓紧他盖在我眼睛上手掌,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手掌已经被我的指甲掐出了血印。
而他之前拿着的竹管也早就收了起来,同时告知我检查的结果,确诊为怀孕。
“那就用药吧。”我反而淡定了许多。
哑奴点了点头,便到一旁去写药方了。
从开药方到准备药材到煎药,全都是他一人亲力亲为,看着我捏着鼻子硬灌下所有汤药,又陪着我直到药效发作,身下鲜血如开了闸门似的哗哗往外涌。
哪怕是提前有所准备,这种感觉也不太好,仿佛整个人的生命力也跟着一起流失了似的。
哑奴坐在床边,一直抓着我的手,或者说是我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肯让他离开。
他在我屋里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血止住了,他才去替我准备下一服药。
床榻上乱七八糟的情况也瞒不住其他人,宫女们只以为我是月信乱了,替我收拾干净,才把我扶回整洁一新的床上。
哑奴送来第二服药时,捡起弄脏的香囊,向我请示,【这东西沾了血便失效了,不若让我重新替你配一个新的?】
我看清他手里拿的香囊是无咎之前送的驱蛊香囊,“你知道怎么配?它可以驱离蛊虫的……”
他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
忽然让我想起之前那些不太愉快的经历,是哦,他好像也对蛊术有些研究,还用在我身上。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早就要狠狠报复了吧,可我偏偏对他好像气不起来。
我闭上眼睛,“好吧,那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