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通行,马车特意绕开了祭礼仪仗队伍巡游的路线,等进了一条巷子之后,突然车夫猛地勒马,我跟阿婴都差点撞到头。她还没发火,就听见外面的侍从先骂了起来,“什么人?竟敢拦路,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你们……”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呜咽,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连续的惨叫,以及铁器划破皮肉的声响。
阿婴的表情从愤怒转变为恐惧,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用口型无声问我,怎么办?
我侧头从车窗缝隙向外看去,马车前后都站着一些手提长刀的蒙面大汉,看他们衣着打扮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记,但个个都是高手。悄无声息地将我们的马车前后堵截,再到将跟车的几个侍从仆役全部灭口,只用了短短几息,而现在他们也只是围着马车,并不着急打开车厢门,对付里面的人。
这一切都说明,他们不是什么普通流寇,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本来宁火柱跟其他三个侍卫应该是跟在我们马车后面的,但现在却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刚才在主街上就跟马车错开了,或是被其他什么事耽搁了。这也许也是眼前这些人的计划一环。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眼下阿婴吓得面无人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要是再流露出怯意,只会让她更加害怕。
随即,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隔着车厢大声向外面的人说道,“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现在愿意带着钱离开的话,可以不追究你们拦路劫车的罪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起伏的嗤笑声,还有人小声道,“这小娘子胆子不小,都没吓哭,还想用银子收买咱们呢。老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示意了不准出声。
我心下一沉,看来这些人不是为钱,难道是褚家在外面惹下了什么人,一边猜想,一边望向紧紧贴靠着我的阿婴。
“砰”的一声,车厢门被人直接撞开,有人提着刀跳了上来,迎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我禁不住皱紧了眉头,下一瞬间便甩出了银针暗器,直打对方双眼。
那人怪叫了一声,捂住眼睛向后摔去。
“竟然还有个练家子!”
我这半吊子还担不起练家子的称呼,但这种时候必须要拖延时间,所以就对着外面的人影连甩了几根银针出去,视线受阻,准头就低了很多,但也有人中招,不会致命只能暂缓对方的打算。
阿婴在我背后突然尖叫了一声,我这才注意到有人从侧面的车窗探了进来,将她挟持住了。
“再动一下,我拧断她的脖子!”
我只好停手,接下来就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打在小腹上,疼得我几乎要背过气去了。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闭着眼睛躺在车厢地板上,还期望是来搭救我们的人,却听见脚步声近了之后那人说道,“快走吧,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