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递过来几个果子,我从他掌心里捡了一颗,看着红彤彤的便送进嘴里,咬下去之后迸射出足以酸倒牙的果汁顿时让我五官扭曲。
“怎么这么酸?明明都已经红了!”我甚至都来不及把果肉吐出来,酸得脸都要麻了。
“是不是解渴了?”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从来没想到看着挺绅士的一个大夫,居然敢这么诓人,我哭笑不得。
好你个黑心肝的,本来还想因为今天的事付一些诊金的,现在我单方面决定,诊金没有了!一毛钱都没有!
见我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他放下药篓,转身出去寻什么东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做的水壶,看样子也是旧物,但干干净净的。
这次递到我面前时,我狐疑道,“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他作势要收回去,才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量他那么大的人了,也不能一直戏弄我。这次倒是没问题,水里似乎还加了什么甜甜的东西,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都喝光了。然后他从我手里接过空的竹筒,“时候也不早了,王妃该回寺院里去了。”
我向外面看了一眼,在树林里遮天蔽日的环境中不太好通过环境光线来判断时间流逝,不过他经常来的人说不早了那应该就没错。
虽然从头到尾没聊几句正经的天,但我心情还是不错,便从腰带里抽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谢谢你今天肯陪我说话,这算是出诊的酬劳。”
他盯着我递过来的银票,愣了一会儿,然后接了过去,“王妃不必客气,若以后还需要在下,尽管开口。”
顺着孙大夫给我指的路,我返回寺院之时,差不多刚过午时,回到客房里前脚才换回自己的衣裳,后脚就听见雪燕在外面敲门。
见我从里面应门,雪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爷上山了,幸好你是回来了。”
看她的表情我仿佛是偷溜出去跟人幽会似的,倒让她在这儿替我担惊受怕了,我笑着安抚道,“没事的,不必这么紧张。就算是被王爷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跟堂姐沈茹会合之后,寺院那边也传来斋饭已经准备好的消息。
司徒珏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裕王,只不过听说我们这边还有其他女眷在,便单独上了香就先走了,连我都没见着面。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雪燕看到了,回来悄悄跟我说了。
下山时,我有意无意地问起司徒珏,他没有否认。
“裕王怎么会来西山?你们不会是碰巧遇上的吧?”
司徒珏伸手在我膝头上拍了一下,“你在自己夫君面前这么关注旁的男人,有没有想过,这样不妥?”
他故意岔开话题不接,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今天特意跟我一起出门,恐怕是为了跟裕王私下见面,明明是有自己的安排,却拿我做幌子。
说起来,我地出门又悄悄溜回来。
所以,王府里潜伏的细作他应该一早就知道,只是目标并不清晰,所以他才会做一些表面假动作。
想到这里,我也露出笑容,“裕王怎么能算是旁的男人,他跟你不也是兄弟相称吗?而且样貌英俊、风度翩翩,还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京城少女的梦中情郎,黄金单身汉……”
见我眼都不眨地夸赞起裕王,司徒珏的表情开始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