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们去找你那个小哥哥一起,”赵默然不解的嘟囔道:“真是不明白,你都有四个哥哥了,不嫌多吗?怎么还给自己又找了一个?” 谈七喜用小胖手叉着腰,学着隔壁阿婶骂丈夫的样子,看着赵默然。 赵默然看着谈七喜,那小胖手连腰都叉不住,小胖手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没一会儿就滑了下来,然后谈七喜又倔强的把它放到腰上去。 小小的人,整个身体都吃的圆圆的,前后长的都一样,哪来的腰啊? 还有那凶悍的表情,隔壁阿婶做出来的是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狰狞,但谈七喜做出来的是凶萌,小表情凶凶的,两个眼睛努力瞪的大大的,小小的嘴撅起来,萌的人心都化了。 赵默然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同意啦。 于是兄妹俩绕了个道,向岁晏殊他们家走去。 在路上,他们碰到了李婶家的小儿子。 小儿子疯疯癫癫的,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喊着:“月娘,月娘……” 李婶是村里出了名的“好打听” ,每家每户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谁家办喜宴,谁家办丧宴,谁谁家的丈夫又打媳妇了等等,都被李婶打听的一清二楚。 李婶和她丈夫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小儿子本来也是挺好的。 但是在周岁的时候,李婶骑着李木匠新做的单车带着他去赶集,一时没注意,小儿子就从车上摔了下去,磕到了脑子,从那之后小儿子就疯疯傻傻的。 后来几个儿子女儿都成了家,就小儿子还没有着落。 把李婶急坏了,她和当家的一合计,从外村给他买来了个媳妇,用来传宗接代。 买来的媳妇叫月娘,人长的标致又漂亮,为人也踏实肯干,奈何家里有个重男轻女的爹娘,一听到有人要买媳妇,直接就把她卖了过去。卖她的钱没有一分落到她手里的,全部被爹娘压在箱子里,用来以后给弟弟娶媳妇儿使。 偏偏李婶不喜欢月娘,又问了好多家,愿意的人家没有一家条件比得过月娘,不是年纪大,就是有残缺,其他人家虽然也有重男轻女的,但是他们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李婶选来选去,还是让小儿子娶了月娘。 但她不管怎么想,心里都不得劲儿,月娘嫁过来之后没少受她磋磨。 这天,李婶让月娘去河边洗衣服,不洗完不要回来,初春的天气,气候还没有回暖,河水更是冰凉刺骨,让人难以忍受。 月娘端着脏衣服来到小河边,忍着河水的冰凉,勤勤恳恳的洗着衣服,两只手都冻的红彤彤的,她不时的把手拿出来用力的搓一搓。 李婶在家照顾家里,眼看着天都黑了,月娘还没有回来。 李婶不满的骂道:“这好吃懒做的东西,让她洗个衣服,天都黑了,还没有回来。她不回来倒没事,别饿着肚子里我的小孙孙了!” “这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还得我自己动手,干什么吃的?回来我一定要教训她!”李婶骂骂咧咧的走进厨房。 吃完饭后,李婶一家就去休息了,没有人在乎月娘到底去了哪。 只有小儿子的屋里不时传出一两声“月娘,月娘”。 第二天,月娘也没有回来,李婶不太在意,觉得她可能是跑到娘家了吧。 两天后月娘还没有回来,李婶和当家的这才慌了,连忙去找,生怕自己花的这些钱打了水漂,而且月娘不见之前还怀着孕,他们也怕自己的小金孙没了。 他们把院门锁上,防止小儿子跑出去,就急急忙忙出去找人了。 村里的大家伙虽然有一些人家彼此都不太待见,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村长让大家伙都出动了各家的青壮年帮忙,他们翻遍了小河村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月娘的踪迹。就连河边的衣服和盆子都不见了。 一连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地里的农活实在是不能耽搁了,一家子人都指着这个过活呢。 众人只好散去,李家那两口也觉得月娘可能是受不了磋磨回她娘家那边躲着了,打算过两天到那个村里看看去。 从这天以后,小儿子更疯了,他在村里四处晃悠,见人就抱着喊月娘。 李家二老忙着去地里,也顾不上怎么管他,每次都是把锁一挂就走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村里面的人经常能看到他在村里游荡,和李家二老说了,李家二老还都不信。 因为每次他们回家,小儿子都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像村民说的那样四处乱跑。 现在,赵家兄妹俩就在路上遇到了,在村里游荡的小儿子。 兄妹俩眼睁睁的看着他抱住了旁边的树桩子,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月娘,月娘”。 谈七喜好奇地转了转头,盯着他奇奇怪怪的动作,觉得好玩。 于是也抱着自己的四哥哥喊:“月亮,月亮”。 小翻译:月娘,月娘。 赵默然满头黑线,拎起地上的小不点抱在怀里,绕过李婶家的小儿子快步向前走去。 岁晏殊毕竟是城里来的,虽说是在外面逃过一阵,但爹娘手里都不缺银钱,饭菜也是找附近的村民直接买好送过来的,都不曾亲自动过手。 岁晏殊虽然经过赵家兄妹的三天指导,但到底是还不熟练,目前拥有的技能只限于把火烧着和把东西做熟。 -----小剧场----- 访谈 主持人:“听说你们给岁晏殊指导了一些生活技巧,请问都有些什么呢?” 赵默然憨厚的挠了挠头(河南话版本):“也没啥,就是俺们村里人儿都知道里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不值待一提,不值待一提。” 主持人:“好的,是很真诚的回答呢,果然村里人都很淳朴啊。那么谈七喜小朋友,来讲讲你都教了些什么技巧吧。” 谈七喜本来在一边偷偷地吃着上次拿来的烤花生,听见提问,连忙把手背在身后。 她骄傲的挺起小胸脯,说道:“窝布吉岛哇,窝支付着涨涨跌跌,窝给给扶着交道。” 小翻译:我不知道啊,我只负责指指点点,我哥哥负责教导。 主持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这么个【指导】啊。” 赵默然看到妹妹手里的花生,眯了眯眼:“你不是上火了,不能吃吗?三婶把上次的都藏起来了,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谈七喜眼底闪过一层心虚,转头就跑。 赵默然:“别跑,你站住!”,然后追了上去。 主持人看了看空了的座位,抽了抽嘴角,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