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宫殿的事,姜舒绾也不好问。 只是春闱的事,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再提一提,虽然上次在书阁裴宴之的态度明显就是让她不要管。 关系到老太太,她如何能不管。 天已经黑透了,春寒料峭的,天气不比冬天暖和多少,加上姜舒绾又是怕冷的体质,所以还是裹着厚厚的披风。 裴宴之走在她身边,男人刚刚高她一个头,身姿挺拔,举着灯往前走的样子很是得体好看。 很快就到了她院子门口,方婆子和一院子丫头婆子早早就在门边侯着了。 如今姜舒绾身份不一般,不过看见裴宴之给她提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小小吃惊了一下。 院门口,姜舒绾紧紧了身上的披风,斟酌了一下,她盯着他清冷的眸子轻声道,“书阁那边……” “……” 她刚开口,裴宴之眸子就深了一分。 说到最后他深沉的眸子已经黑的化不开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陡然向姜舒绾扑来,远比她们新婚之夜时压迫感更强,让她手心不由得攥紧。 “你别管。”开口,他只说了三个字,或许觉得太过冷淡,又加了一句,“我自有主意。” “……” 你要是有主意,也不会被老侯爷赶出家门了。 再说云老大人出了事,老太太那边又如何过关? 攥紧了袖子,姜舒绾最后还是提了一句云老大人。 “舅公如今是春闱主考,春闱若有披露,打听了一番,听说这些珠宝都是老皇帝赏给他的。 那么多功劳不给人封王,就给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老皇帝这当爹的真是偏心。 姜舒绾心里吐槽着,又扫了李承云俊丽的脸蛋一眼。 如果说裴宴之犹如画中君子一样,清隽无双,芝兰玉树。 这人就像水晶,男生女相,眉如柳叶,细长微微上扬,猫儿眼又似琉璃般澄澈。 ——这副长相,说句漂亮都是轻了。 不过漂亮确实很能形容他雌雄莫辨的面容,毕竟一般长相也不可能用漂亮来形容,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 所以,郭雅琴对着这张水晶似的漂亮脸蛋,到底是怎么说出“宁死不嫁”这四个字的。 这样一张脸,换成她搞不好都会晕,郭雅琴倒是“道心坚定”。 一瞬间,姜舒绾对郭雅琴充满了崇拜之心。 “你一天都没事做吗?不用上朝吗?” 盯着李承云漂亮的脸蛋,姜舒绾忍不住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据她所知,李承云十三岁就上朝参政,照理他应该比裴宴之还忙,裴宴之现在天天忙的早出晚归,李承云倒好,天天空的跟什么似的。 “上朝?还好吧,可去可不去。” “……” 姜舒绾从没想到上朝还能跟可去可不去这五个字扯上关联。 所以朝都可去可不去的混账玩意,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三天也是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