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和裴宴之是同窗,现在也是同理商税的同僚,不过我比他早出仕六年,这可是整整六年啊,凭什么他当官不过两三月就爬到我一样的位置?” “都是天才少年,国子监的时候被他压在头上就算了,现如今难道做官我也比不过他?我不服气!” 听见这些话,李玉妍还是冷着一张脸。 “呵,你明知我心悦他,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卖了?” 说着李玉妍她眼中刀光更强烈了一分,“甚至,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以绝后患。” “这可万万使不得。” 姚志杰吓的连忙求饶,“郡主,臣确实不服裴宴之,但臣脑子也不糊涂,有倒是打不过就加入。” “待姜舒绾与裴兄和离,郡主便可和裴兄成就金玉良缘,只羡鸳鸯不羡仙,到时候臣于郡主也算有功,郡主难道还能少了臣的好处?” “原来你打的这个算盘,怪不得你愿助我。”李玉妍冷哼一声,指着外面,“滚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臣告退。” 姚志杰连忙就滚了,他一边冷的搓手臂,一边在心里吐槽,“张口闭口都是打打杀杀,鬼才敢娶你,还天天肖想裴宴之,你和裴宴之要是能成,天都要下红雨喽。”。 说完愉快的跑了出去,瞧见自家温暖的马车近在眼前,连忙小跑过去。 突然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冻得像铁块一样的地面上,“砰”的一声巨响,疼得他眼泪狂飙,屁股好似被这坚硬的地面生生劈成四瓣,半边身子都木了。 “妈嘛——痛死我了——” 姚志杰痛苦的大叫。 他家小厮连忙来扶他,见他起来的艰难,一边扶一边问。 “少爷,你都伤成这样了,明天的赏梅宴你还参加吗?” “当然要参加了,我设的局,哎哟,我的屁股哦……” 被小厮搀扶着姚志杰一瘸一拐上了马车。 另一边伯府。 姜瑶看到南安郡主送来的帖子,直接欣喜若狂。 她的丫头倒没这么高兴,“小姐,南安郡主宴会虽然盛大,不只请遍了京中贵女,还有各家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可是咱们伯府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伯夫人最近都锁在家中不敢出门社交,若是我们去了南安郡主的赏梅宴,怕是会让人看笑话。” “你懂什么,她们越是看不起我,我越要争气。再说,我已经想到扬名的法子了。” 姜瑶说着,目光朝外面看去。 南安郡主最开始办的赏雪宴,现在又改成赏梅宴,她院子外边也有几株梅花。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想起来,现在想想,那诗“墙角数枝梅”直接浮现在脑海里了。 果然她才是天命之女。 关键时刻,死去的记忆都在救她。 “此番,我将再次名扬大景,什么柳云烟土鸡瓦狗的玩意,也敢同我相比,她不来最好,她要是敢来,我要把她比到泥地里。” 说着,姜瑶目光越发坚定。 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 毕竟伯府最近的名声不太好,她得为伯府挽回局面。 还有就是自打柳云烟回来后,就有不少人拿她和柳云烟比,说同是上京第一才女,她之前做的那首《春晓》虽然让她名声大振。 但之后作品平平无奇,说她走了狗屎运,又或是她找人代笔,反正各种抹黑她,说她不如柳云烟。 “现在,就是我找回场子的时候!” 看着自己院里几株寒酸的梅花,姜瑶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第二天,她果然盛装打扮出了伯府,不过她并没有独自过去,而是等姜舒绾一起。 看见姜瑶的时候,姜舒绾也颇感诧异,她好久没看见姜瑶这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倒是比天天和裴泠玉撕的时候要有生气的多。 再看旁边的柳云烟,之前一直装病,现在一接到李玉妍的请帖,也是百病全消,一袭浅青色罗裙,面容消瘦,却依然难掩其精致五官。 眉如远黛,双眼含着秋水,盈满了盈盈的泪光,确实是个美人儿。 再加上她唇色苍白,身体削瘦,微微颤抖着,犹如寒风中即将凋零的花瓣,让人看了一眼就心生怜惜。 “呸,装模作样的玩意!” “一天不装绿茶就难受是吧!” 旁边突然传来姜瑶骂人的声音,姜舒绾看过去,姜瑶已经偏开头做无事状,好像刚刚骂人的不是她。 只当没听见,姜舒绾招呼姜瑶上马车。 “我才不和她一辆车。”姜瑶一脸嫌弃。 她见不得柳云烟,不想同她共用一辆马车,大眼瞪小眼。 今天裴宴之休沐,南安郡主也邀了裴宴之。 按理是姜舒绾和裴宴之共坐一辆马车,另一辆姜瑶和柳云烟同坐,姜瑶这么一拒绝,倒是不好安排了。 柳云烟脸色也不好看,她睨着姜瑶:我招你惹你了,怎么处处针对我…… 她盯着姜瑶,眼神不善,只觉得自己和姜家的女子犯冲。 下一秒又高兴起来,直接朝姜舒绾盈盈一拜,柔柔开口。 “嫂嫂,姜瑶姐姐许是与我不熟,不太习惯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不然嫂嫂也与我们一起吧。” 这样姜舒绾就不能和表哥一起坐马车了。 想着柳云烟暗笑不已。 姜舒绾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倒也不是不能成全她,毕竟她也不想姜瑶和柳云烟在马车上打起来。 于是,她直接上了马车,三人同乘,侯府的马车很宽敞,并不局促。 倒是裴宴之那边见姜舒绾径直上了马车没过来,他愣了一下。 引泉眼中一闪,故意问道,“世子,可要唤少奶奶过来。” “多嘴。” 被骂了引泉也乐呵呵一笑,“我就是问问,世子何必生气。” 说着直接跳上马车,充当马夫,马车哒哒哒往前走, 寒冬腊月,再过半月就要过年了。 大雪纷飞的季节,整个上京城仿佛被裹进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街头巷尾,皑皑白雪堆积如山。 青石板路早已被大雪覆盖,只留下浅浅的辙痕。 突然,身后传来裴宴之的声音。 “老四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