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刘梦棣又问,“你没问过他你的身世吗?” “我问了呀!他刚要说,突然就冒出了两拨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刘梦棣两眼一亮,说道:“确定是两拨人吗?” “很确定呀!这两拨人自己当时就打起来了,要不然我爹也不见得能逃得走。也正是因为我爹逃走了,他们也就没再打,纷纷离去了!” “果然是这样!” “什么样呀?” 刘梦棣笑道:“朝廷不是故意要陷害宋云海的,而只是要将他找出来,要不然你义爷也不可能善终。但朝廷里也有坏人,他们不想让皇帝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乎就出现了这两拨人都在找宋云海,但皇上却是要活的,而那些坏人却是要弄死宋云海!” “原 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他们都使的是官府的制式长刀呢!” “只要牵扯到宫闱,就不会有简单的事情!宋云海说的对,你最好什么都别管,小心被连累!家乡还有什么亲戚没有?哎,我就多余问这一句,宋驰飞是因战乱没了全家这才投的军……你看我这院子如何?” “什么?”宋琏愣了一下,不知道刘梦棣想做什么。 刘梦棣笑道:“我猜你自破庙之事以后便没再去那里了吧?” “自是不可能再住那里。我又不是傻的,我爹在破庙遇到了那些要杀他之人,可见那些人是从知府衙门跟踪我而找到我爹行踪的,也必定会派人监视那一带。如此一来我爹更不可能会再在那里出再了,若是想再次见到他,我自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才是。” “朝廷官吏都找不着你,你爹又如何能找得着呢?这样吧,以后你就住在爷我这所庄园里,爷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人敢来这里寻你麻烦!” “阿?” 宋琏愣了一下神,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爹会来这里找我?” “我还真希望宋云海能来这里找你,因为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更希望那些要杀宋云海的人来这里找你,那样我也能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但我收留你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很是孝顺!宋驰飞与你并无血缘,你却是能给他养老送终。世风日下,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刘梦棣在感怀了一阵之后又道:“你的武功即是宋驰飞教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留下来给爷我做个护院首领吧!” 宋琏疑惑地说:“你就不怕皇上为了找我爹而寻你麻烦?” 刘梦棣笑了几声言道:“且不说他巴不得我能将宋云海活着带到他面前,就说那蒋宗宪不知欠了我多少人情,他敢来找我麻烦么?我找他麻烦还差不多!放心吧,他要找的是宋云海,并不是你。就算他知道你在这里亦会装作不知的。” “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痛快些!” “我要是做你的护院,你一个月能……” “护院一个月六到九两,但若是首领,不算补贴月俸十五两起步,你要做护院还是首领?” “我初来乍到,就怕他们……” “怕他们什么?就冲着你能无声无息地摸进爷的庄园,还能弄清楚爷我寝卧位置并且埋伏进来,你就该做他们的首领!你上任第一件事,把每个护院都抓来打五棍子,就说是爷我对他们失职的惩戒,也别嫌多,就说你已求过情,免了十棍了!” “这……”宋琏还是有些犹豫。 刘梦棣接着又道:“至于该怎么打,是否要记下日后再打,那也是由你说了算!这点人情世故不懂么?放心吧,没人敢怨恨你。你要是觉得谁用着不顺手,写个陈条上来,爷我将其调走也就是了,以后那些人归你算,你说了算!” 宋琏吃惊得说:“你真放心让我给你做个首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不过你我还信不过宋驰飞么?我真一夜没睡,困了,你帮我去门外守着,别让人乱进。” 刘梦棣说完,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便将自己给裹了起来。 那宋琏原本想说些什么,见得刘梦棣再不理自己,也就出了房外寻人去了。 ………………………… 刘梦棣补了一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耳中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刘梦棣不爽地叫道:“谁呀!大呼小叫的,还有规矩没规矩了。” 宋琏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有几个人非得闯进来,我说了你在睡觉,他们非不听!” 刘梦棣爬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落尘姑娘从房外走进来。 他从床上下来时,那落尘姑娘便从衣柜取了一件裘袍走到刘梦棣身边,将那件裘袍给刘梦棣披在了身上。 而与此时同,罗翰文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随在罗翰文身边的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生。 别看那书生两眼迷离,像是没睡醒一样,但他是真的帅气。 一身飘逸的长衫,举手投足间的儒雅,世家修玄般的适静,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神情,唯一让他气质减分的只有腰间别着的一个酒葫芦。 这人的形象妥妥的就是一小说主角的模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打铁的嵇康重生了呢。 只不过他不叫嵇康,而是叫山滔,也就是刘梦棣之前口中所说的山先生。 滔者,江水漫溢也。 但水要是真多了,那便会泛滥成灾。 所以山滔字曼益的曼益二字就没有水字旁,顾及其师长给他取字之时是想让他知道做人不能过于自满。 山滔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那罗翰文不高兴地直接道:“六爷,敢问小生是否哪里做错了?或是哪里做得让您满意了?” 罗翰文这话更像是在质问刘梦棣什么。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不不,罗先生误会了误会了,莲儿!快去沏茶!” 那宋琏却是应了一声“是”,弄得落尘姑娘有些发愣。 刘梦棣白了那宋琏一眼说道:“不是叫你!爷没那种癖好!不会给一个男人名字加个儿字!” 落尘姑娘掩口一笑,便前去沏茶去了。 宋琏的脸上显出许多尴尬来:“我义爷在家里就是这么叫我的。” 刘梦棣连忙对罗翰文道:“你看吧,这就是个愣头青,我就是让他在外面守着,让我睡一觉,不是让他什么人都挡!哦,罗先生一会儿还得费些心,让他入个职,以后他就是爷我的府卫首领了!” 罗翰文吃惊地问道:“还不知六爷认识此人多久了?您要是让他做府卫首领……” 刘梦棣笑道:“我与罗先生您认识多久了?没这份识人之明,爷敢把你拉来管这些账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罗先生且放一万个心,这是宋云海的义子!” “阿!”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您可不能惹这份麻烦呀!那宋云海……” 刘梦棣将手一搬说道:“罗先生,此事不议!是我们刘家欠他们宋家的。” “是。”罗翰文应了一声。 刘梦棣看向那山滔笑着说道:“山先生今日如何得空来了?快快入座。莲儿,去弄碗醒酒汤来!” 山曼益客气地笑道:“不必如此麻烦,反正一会儿还得醉倒,就不浪费六爷您的醒酒汤了。民间有语:酒醉酒解。您给我来这么一壶……” 刘梦棣连忙摆手道:“爷我也是好酒之人,但饮酒得有度呀!不是我小气,山先生再这般下去……我不说了不说了!山先生留肯,我们坐下说话!” 刘梦棣说着将罗翰文与山滔请到了房中桌边坐下。 那罗翰文开门见山地说:“早上莲姑娘说六爷让她去内务府转交一份东西,她觉得这事还是让小生办来得好,小生便接过了手,此时那从此东西已经送至内务府了。” 刘梦棣欣慰地说:“莲儿出息了,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罗先生来找我,是为了那份奏疏之事吧?” 罗翰文言道:“曼益是为了此事而来,但小生却不是。六爷,今日已是腊月初一了!” “不是让你自己做主了么?父皇那里我都说好了,城内随便选址建粥厂!不必经由知府衙门!” “小生……小生想再让六爷您再拨一笔银子!” “什么银子?” “皇上不是把豫王府赏给您了吗?那里原本就是我们的秘密落脚点之一,皇上此举无形之中却是让六爷秘密落脚点少了一个……” “罗先生。年底了,爷名下产业都得开始盘账了,内务府那里的总账还指着你呢。密探之事让莲儿自己与我说,就不劳罗先生了,你都这么忙了……” 刘梦棣的话是好听的说话,意思是大家各司其职,不要碰不相关之事。 他还是挺忌讳手下人越权而使得左右手不合的。 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误会了,小生不敢越权!小生意思是,万一皇上知觉豫王府可能有所猫腻,甚至是故意赏给您,想看您反应的,那可不好办了。所以小生想,是不是该拨点银子马上将那里给修缮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