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躲过了城守府外巡逻的卫兵,秦牧玄借着月光的阴影贴着围墙跟缓慢前进。一边前进,一边仔细感受,卫兵不可怕,麻烦的是那几只狗子。秦牧玄不是没有对付狗子的办法,只是如果那些狗子出现异样,卫兵也会警觉地。只有收敛气息,尽量远离那些狗子,从后花园翻进城守府,那里气味混杂,还有水池假山,狗子很难用嗅觉分辨出他来。 幸亏这院子里狗子没几只,不然还真难混的进不去。 此刻秦牧玄有种李向阳夜袭袭鬼子宪兵队的错觉。 “这时间那人应该在中院休息或者是中院书房吧?那里卫队估计会更多,要想个办法引走卫队才行。” 秦牧玄盘膝坐在一座假山的小山洞里,思考着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把守卫引开。 “这些卫队定然训练有素,普通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离开那人身边的,这就难办了,总不能来硬的吧,这惠州城乃军城重镇,百分百是有高手坐镇的,硬来绝对是找死。” “嗯不知道对付鬼子的办法行不行,来都来了,就试试吧。” 既然计策已定,那就开始行动。小山洞内秦牧玄起身,探出身看了看洞外情况,这后花园依旧安静,除了两队卫兵在回廊附近缓慢巡逻外,就是偶尔有侍女走过。 “王爷来了,这宅子原主估计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了王爷,淮王秘密入住,城守应该不会搬出去住,那样容易暴露城守府里有大人物,所以城守应该还在这府里。” 秦牧玄猫着腰在黑暗里如灵猫一般的快速穿梭,他的目标是后院主屋,正常情况除了主院正屋外,那里就是最好的房间了。 绕过守卫,穿过回廊,秦牧玄倚在院墙边从角门摸进了后院。后院非常安静,除了正屋门前站着的两个卫兵外,后院里没有巡逻守卫。秦牧玄估计,这后院正屋里住着的应该就是惠州城的城守。 两个侍女缓缓走过回廊,一个提着灯笼,一个端着香炉。 “姐姐,这住的是什么人啊,这么神秘。” “别乱打听,下午翠竹瞎打听就被侍卫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哦~~我就是有些好奇,我不打听了不行吗。” 两个侍女慢慢走远了,回廊边的树丛里秦牧玄慢慢探出了脑袋。 “探子被发现啦!这个该死的淮王还真警觉,怪不得这城守府守卫的铁桶一样。有机会一定要搞死这家伙,太危险了。” 秦牧玄没打算救出那个叫翠竹的,以淮王表现出的狡猾,关押翠竹的所在必定是个陷阱。做探子这种下场难免,秦牧玄救不了所有人。 沿着院墙,秦牧玄顺利的摸到了主屋山墙旁,现在为止,一切都还顺利,下面只要能让城守这里出点状况,就可能出现一丝机会接近淮王。 正屋一角的木窗格栅间隙,一把尖细的匕首刺破了木窗的白稠布慢慢地轻轻的旋转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白绸布破口处一只眼睛贴了上去。 房间里并不算昏暗,有几盏红烛灯还在燃烧,隐约可以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有一架木床,木床的帷幔已经拉了下来,除此之外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城守估计是个阿谀奉上之徒,王爷来了就巴巴的把下人都派去服侍王爷了,宁愿冷落自个儿也得巴结好上官。哼~~~老子就送你一场噩梦吧。” 秦牧玄冷笑着一点点一丝丝的用小刀沿着窗扇轻轻上挑,小刀顺滑的沿着窗扇边缘而上,当刀剑稍微受到阻滞,秦牧玄便收住力气,顶着阻滞处慢慢的向上推去。 “啪嗒~~” 一声微小的金属卡扣开合声传来,木窗锁扣打开了。 窗扇缓慢的移动,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不像是刘新志家那破窗扇一般嘎吱吱乱响,显然这窗扇保养极好,开启的悄然无声。 窗扇开启一半,一个黑影便顺着缝隙处挤了进来,像是一片落叶一般悄无声息的落了地。 一步一步,躲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接近了那架木床。 还是那把小刀,在帷幔的缝隙间探了进来,一点一点的挑开了帘布。 床上锦被隆起,一个人侧卧在床上,锦被起伏均匀,那人已经熟睡。 这个时候,秦牧玄已经可以施展他的能力,释放阴冷的杀气悄无声息的干扰这人的精神,刺激他做一个终身难忘的噩梦。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看看这城守大人的面相,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 帘布被慢慢挑的更大,那人的面孔逐渐展露了出来。 “草~~~~” 当看清那人面容时,秦牧玄差点心灵失守,收敛的气息瞬间紊乱了一下。 没有一丝的犹豫,秦牧玄顺势一刀就朝那人刺去,目标锁定咽喉,快如闪电,力求一刀致命。 “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火花清晰可见,秦牧玄刺击的动作顺势一个偏转,身体在空中一个腾转,一刀寒芒没入了秦牧玄的小臂。 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 这算得了什么!!此刻秦牧玄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及周遭的危险。他狠咬牙关,又是一刀刺向已经惊醒的床上之人,今天他如论如何都要弄死这个家伙,不惜代价也要取得那人性命。 只那么一瞥,秦牧玄便断定那人就是今晚的目标淮王。且论他的那副长相——丝毫不逊于秦牧玄半分——秦牧玄敢断定绝对错不了:岁月在那人面容上,更多留下的是成熟稳重的气质,甚至还为他的优雅增添了独特的韵味。那人若不是淮王,秦牧玄敢把手里的匕首一口一口给嚼碎喽。 “尔敢——” 又是几道寒芒闪过,分别封锁住秦牧玄的咽喉、腰肋、后心几处要害,每道寒芒都算好了提前量,只要秦牧玄再向床上之人刺进一分,必然会被几道寒芒击中,哪怕是之中的任何一道都是致命的。 该死—— 秦牧玄心中大骂,身体不由地往后缩了一下,以命换命,还不至于未到那一步。 刚缩回身,耳旁风起,脸上的皮肤针扎一般疼痛,一个极限难度的团身,那股劲风擦着头皮掠了过去,秦牧玄着实吓出一身冷汗。 紧接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刚真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秦魔王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反正是暴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他个痛快。 团身,后翻,退步,一下撤出几步远,兔起鹘落,一个闪身,欺身而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于床前,刚刚致命一击居然落空,那人也是吃了一惊,以他的修为,猝然一击,居然被躲过了!刺客修为绝对非同小可。然而,只闪念间,那刺客居然就瞬间近身,更是让他心头一紧。 那人抬脚便踹了过去,脚法快如闪电,但由于起脚仓促,没能瞄准刺客的要害。 然而,眼前一花,那刺客像施了分身术般,在那高大之人眼中,刺客瞬忽幻化成两个,他一时恍惚,搞不明白其中名堂,是那刺客身法太快?移动出了虚影 秦牧玄也是心下诧异,眼前之人是他妈什么怪物?!分明近身了,却还能被对方先出一脚,这人反射神经快得着实离谱。 一脚落空,刺客虽然躲了过去,但攻守易势,那高大之人对战经验极其丰富,占得先机就绝不放过,紧跟着顺势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这掌打出,没有仓促,力道速度都是十足,料想那刺客刚刚仓促闪身,后力不济,无法躲避,必然死于掌下。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刺客眼见对方一掌拍来,就像是风吹杨柳一般,变得绵软,贴着掌缘一个摆动居然又躲了过去。 淮王也是双眼猛地睁大,他这个侍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一般武者怎么可能连着躲过侍卫的攻击,莫非这刺客是个。淮王也没呼救,他镇定的看向那两人的打斗,这个刺客他很感兴趣。 又是一招落空,高大侍卫心中恼恨,他可从没在主公面前落那么大脸面,要是被那几个老鬼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奚落他呢。 “贼子,别得意,接招。” 一阵眼花缭乱的脚法从各个方向踢向了秦牧玄,而秦牧玄则像是摆动的杨柳一般,无比丝滑的顺着那人攻势摆动,险之又险的躲过了每一次攻击。这正是秦牧玄从他本尊那里学来的诡异身法,“柳”。 “死~~~” 秦牧玄也被打急了,瞅准对方的攻击间隙,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就打了过去。 高大侍卫也是一咬牙,他正被这刺客的诡异身法搞的没脾气呢,眼见那刺客竟然还敢还击,也是狠下心,双拳齐出迎上那刺客的双拳。 “嘭~~~~” 一声如闷雷一般的巨响发出,连木床上的帷幔也骤然吹起。 两个身影和巨响同一时间像两个不同的方向箭一般的飞了出去,那高大侍卫一头栽进了木床里,撞碎了木床柱,裹进了帘布里,重重的砸在了后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秦牧玄就惨了点,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飞出了老远,接连撞飞了灯盏与椅子,在空中弹了一下,在一阵碎裂声中撞碎了木窗,翻滚着飞出了房间。在屋外草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从骨头缝里延伸到大脑,秦牧玄艰难起身。 “妈的,手骨裂了。高手,不是对手赶紧走。” 一招就知深浅,秦牧玄果断腾身而起向院墙掠去,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 一声沙哑的断喝在秦牧玄身后响起。 “说的啥傻逼,不出声能死啊。” 秦牧玄头也不回的飞身上墙,两道劲风紧跟其后,在秦牧玄再次腾身的一瞬间,两道劲风擦着他的衣角飞了过去。 “草~~~射雕手!!娘的。” 呼啸飞过的利箭带起的啸叫声勾起了秦牧玄最不愿回首的记忆。 “当当当~~~~” 刚刚一轮的交锋,实际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巨大的声响已经惊动了整个院子里的守卫,院子里各处都响起了警戒的锣响声,紧接着城守府的角楼上也传出了连绵不绝的巨大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