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姐啊,厉害啊,师弟我费了半天口舌都没说服他们,可你只一剑,就砍出来一万两银纸。” 秦牧玄把一叠银票揣进怀里,拉张椅子凑到了萧羽墨身边,赞许道。 “拿来!”萧羽墨纤手一伸道。 “啥?”秦牧玄一脸无辜像。 “银子呐,我赚的。” “师姐,教你武技很累的,不给师弟留点儿买补品吗?”秦牧玄笑了,而且笑得还很坏,“这不赶紧给萧师姐开雅间,想吃什么尽管点。” “切~无赖。” 萧羽墨收回了手,别过头喝茶去了。 “掌柜的,掌柜的。” 秦牧玄大声招呼店掌柜。 “来了来了——” 店掌柜屁颠屁颠地跑上二楼,来到秦牧玄身旁。 “官爷,有何吩咐。” “把楼上收拾收拾,弟兄们要开雅间,定钱可是付过了呦。” 掌柜的一脸黑线,这人脸皮得有多厚啊,赶走了客人,连人家付的定钱也算他给的。 “好的,官爷您稍等。” 形势比人强,恶客临门,只能捏鼻子认了。 “快,去楼上收拾干净,一会儿官爷要上去。”掌柜侧身对身边的小二吩咐道。 “官爷,小人多句嘴,您这是惹大祸啦。” “说说看。”秦牧玄擦着手抬头看向老掌柜。 “官爷将才赶走的是兵部武选司郎中陆大人家的独子,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二世祖,那可是欺男霸女无人敢问的主儿,您是将军,此次进京要去兵部报备的,他老子能不找您麻烦?” 听罢,秦牧玄顿了一刻,将湿巾子直接按在桌上道:“天杀的,这么寸,”老掌柜怯弱的身子一抖,面色煞白,“正好得罪的是兵部还是武选司,好吧~~~这下进京之旅难喽。” 不过秦牧玄也不是怕事的人,大不了官不做了,老子去山上做大派掌门,不香吗?等老子练成武帝,皇帝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害怕你劳什子的兵部。 秦牧玄缓缓嘬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无妨,本将上边有人,也是不怕的。” 掌柜的察言观色,见此将军丝毫不为所动,也不是故作镇定,想来上边也是有关系的。也是,如此年轻就可爬到这将军之位,没关系鬼都不信。 “官爷,您稍等,最好的饭菜一会儿就送到。” 掌柜的一转职业标志性的微笑,躬身退下了。 下了楼,掌柜叫来一旁的小二。 “你去把将才发生的事告诉东家,这将军应该就是传说中北面那位,你如实告诉东家即可。” “是,掌柜的。” 那小二收起抹布,从后门出去了。 片刻后,楼上的小二就来禀报,雅间已备好了。 “兄弟们,上楼。” “好嘞,将军大人。” 一群亲兵蜂拥着上了楼。 “母亲,迩君,小秋,走,咱们楼上雅间坐着,那里凉快。” 秦牧玄起身拉着丛迩君的小手要上楼。 “玄儿真的长大了,人也开朗了不少,性情好像也与以前在家里时不同了。” 秦母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熟悉的面庞。 “坏喽~~~演翻车了~~老太太察觉了?” 秦牧玄心里咯噔一声,后背的汗都渗了出来。 “娘,孩儿在军营里弄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经过几次血战,孩儿觉得男儿生于天地间,自当顶天立地,无所畏惧。” 秦牧玄找了个牵强的大道理搪塞秦母。 “和你爹年轻时真像啊。” 秦母注视着儿子此时充满男儿豪气的神情,不禁回忆起往昔的岁月,那个她心目中的英雄,昔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想着想着就湿了眼角。 “秦姨,咱们上楼吧,秦哥哥自会处理好事情的,您放心。” 丛迩君搂着秦母的胳膊,拉她一起上楼。 “嗳~~好,一起走,囡囡。” 丛迩君和秦母,小秋还有萧羽墨师兄弟都走上了楼。 聪慧的姑娘。望着丛迩君那婀娜的背影,秦牧玄不得不佩服丛迩君的心思玲珑,会解人尴尬。 “大师,苦戒大师,请,咱们楼上探讨佛法。” 秦牧玄对着老和尚师徒做了个请的姿势。 “施主,贫僧观施主颇有佛缘 ,到了京城可来大相国寺找贫僧,到时详谈可好?” “佛缘!!大师本将可不想出家啊!” 秦牧玄赶紧推辞,他好日子才刚开始,怎么可能看破红尘呢。 “施主误会了,佛缘,并非要出家,我佛门香客檀越亦是有佛缘,只是施主的佛缘更为独特,施主周身杀气太重,但这杀气又好似天成,贫僧似有所感,待施主来我大相国寺后贫僧用我佛门至宝方可验看。” 老和尚说得神神秘秘的,听得秦牧玄心中直发毛。 “本将办完朝廷公事后定会拜访大相国寺。” “嗯~~” 老和尚寿眉微动,眼睛微眯,宝相庄严。 “大师,请。” 几人一起上了三楼。 这月华楼名不虚传,菜色茶酒都是上佳,秦牧玄现在有钱了,很是点了几桌子菜,所有人都吃得酒足饭饱,满足的很。 半个时辰后。 胡一刀走到秦牧玄身边,小声提醒道:“主公,咱们该出发了,这个时辰到京城刚刚好,再晚些就入不了城了。” “好~~差不多了,小钱,跟兄弟们整备车马,咱们该出发啦。” “是,大人。” 一众亲兵跟着小钱下了楼。 “小秋,包些酒菜糕点,路上吃。” “好的,老爷。” 不多时,车队整备完毕,缓缓地再次朝京城永安出发了。 已至下午,这天儿也不似正午那般炎热了,每个人都是精神抖擞,车队行进的也似乎轻快了许多。 “主公,前面的车队好像” 胡一刀远远地看见前面官道旁停着一个大车队,看着甚是眼熟。 “看到了,肯定是车坏了吧。恶事做多了,报应来的真快啊。” 车队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大车队旁。 只见那辆领头的巨大豪车歪倒在路边,那名白面公子颓丧地坐在路边一个木箱子上,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在给他包扎着脑袋,头上绷带还隐隐渗出殷红。 “主公,真让您说对啦,他的车轴好像断啦,那个小白脸貌似伤得不轻。” 秦牧玄让车队故意减慢了速度,缓缓地从白面公子身边驶过,众人都对那狼狈的白面公子投去了“关爱”的目光。 秦牧玄端居马上,镇静从容地打马缓行,居高临下,目光斜晲向身侧。 白面公子抬眸用杀人的眼光看向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秦牧玄,嘴里嘟囔着,但终究没敢骂出声。 “主公,他那车废了,这种车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很难修好,今天那小白脸恐是回不了京城了。” “哼~~那是他自找的。” 车队渐渐又开始加速了。 时值傍晚,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郭,那就是此次旅程的终点,梁国京城——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