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的来了,大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还没喝口茶的功夫,池秃子就慌慌忙忙地赶到了大帐。 “哦~~~,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真的吗?” 秦牧玄在主座上玩味的看着下面这个高大的秃瓢。 “当~~当然。” 池秃子脑袋上冒出了一层的细汗。 “这个主子真是不好伺候,鬼心思、歪点子一个接一个,不知道他又想干啥儿?北凉惹上这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池秃子心里直打鼓,他真是怕了这个主子了。 “过来,来,凑近点。”秦牧玄向池秃子招招手。 “哦~~是。”池秃子凑近来,他感觉腿有点软,主人的那个笑容是怎么回事。 “附耳过来。怕什么,又不打你。” “能不怕吗?” 池秃子心中忐忑,见识过秦牧玄的彪悍战斗力,能不怕吗,他是真打不过。 池秃子把耳朵慢慢凑了过去。 “我要你这样这样”秦牧玄小声呢喃。 池秃子听得汗如雨下。 片刻后。 “啊~~~~大爷饶了我吧,啊~~~~我不是故意的。” 大帐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求饶声。 “来人啊!” “属下在,校尉大人有何吩咐。”李胜利进账来。 “把这个狗东西拉出去,拖到营门外打十五军棍,让他长长记性,打不死就行。” 秦牧玄指着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的池秃子恶狠狠地说。 “得令。” “你们进来把他拖出去!” 李胜利挥挥手,又进来两人,把哆哆嗦嗦的池秃子架了出去。 不多时,中军营外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哎~我说,那池公公不是整天跟着校尉大人的吗,让干嘛就干嘛,这是咋得罪大人了,看那打的,惨啊” “可不是吗,不过这些该死的草原野人也该打打,何况这家伙还是个叛徒、软蛋。” 营门口两个卫兵看着趴在凳子上挨军棍的池秃子议论了起来,路过的兵士都远远地围在四周指指点点。 半晌过后,行刑完,半死不活的池秃子被抬回了营帐。围观人群散去。 是夜,丑时,一只鸟儿飞出了左军后营。 “看到了吧。” “是左营” “三天,共计两次,时间位置有变化。” “继续盯着,我去汇报大人。” 树丛里,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左军营地。 “很好,明日有热闹看了。” 秦牧玄接到消息后,一边思索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小铜狮子镇纸,就像摩挲着一尊小金人。 夜更深了,猎食动物出来狩猎了。 次日午时,秦牧玄梳理发髻,整理短衫,穿戴好全身的甲胄。借着雪亮长刀的映射,秦牧玄看到那刀身上映射的半张脸:英武、帅气、既熟悉又陌生。 “我究竟是谁?我到底是哪个秦牧玄?你还在吗?在的话就眨眨眼睛,我不想独自一人生活下去,我不喜欢杀戮,不喜欢勾心斗角,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但在这个世界,我却要用杀戮,用鲜血去交换” 那半张脸依旧是英武不凡,平静地看着自己。 “哎~~你终究不在啊。”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我是否也是大梦一场啊。”倒影中眼神逐渐坚定。 “哈哈哈~~我自横刀向天笑” 秦牧玄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长刀入鞘,大步跨出营帐,身影融入帐外的那片光亮中。 “既来之则安之,我会好好地活下去。你看着吧,计划开始了,运气好的话,这一切结束之时就是北凉军退回草原之日。” 秦牧玄越走身体越是轻盈,越走心中越坚定: “有朝一日,我——秦牧玄会带领万千儿郎,领亿万铁骑、马踏草原,彻底解决北方边患。” 带着亲兵来到校场,已经有三队人马和一队骡车在此等候。 秦牧玄一个纵身,利落地上了战马。 “弟兄们,今日尔等随我入山特训,为的就是下面我军战略能够顺利实施,你们将成为我军最锋利的剑尖,剑之所指,无往而不利。” 秦牧玄拨转马头,面向一众兵士。 “实话告诉你们,这次特训有很大风险的,你们要有随时重伤或死亡的觉悟,有谁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退出,不丢人。” 秦牧玄讲话铿锵有力,嗓音洪亮地训话: “但是,一旦开始特训,任何人都不能退缩,否则军法从事。” 此时马上之人盔明甲亮,丰神如玉,仿佛战神临世。 “有我勇辉,所向披靡,挡我勇辉,寸草不生!” 校场上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如山般的齐声呐喊。 校场外很多兵士都听到了这声呐喊,纷纷望向了校场方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觉得内心热血沸腾。 “绝世强军!这小子真不得了,一帮杂牌到他手里就成了铁血强军,天生将才啊。” 大将军在中军大帐中看着帐外。 “全体上马。” 随着秦牧玄的号令,所有兵士纷纷上马。 有些混乱,有的爬了好几下才上去,显得有些生疏。不像刚才的气势如虹。 片刻后队伍才算整理好,没关系,毕竟训练时日尚短,不是专业骑兵,需加紧训练。 张百总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秦牧玄并没有责怪他,反倒是面露微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张百总心放了下来。 “出发,目标天云山。”秦牧玄下令。 队伍缓慢地走出了中军营地,后面的骡车也由民夫赶着跟上。 “呦~~你好的够快的,长记性了吗!” 看着跟在亲兵身后骑在马上的池秃子,秦牧玄面带不屑地说道。 “大爷,小的知错了。”池秃子满脸委屈。 “哼~~特训回来再找你算账。”秦牧玄不再看他,池秃子也是一言不发地跟着。 队伍行至未时,已来到了天云山之中,沿着山中古道,队伍缓缓前行。 此刻两边山坡开始慢慢变得陡峭,但道路还算宽敞,行进多时队伍也还算严整。 秦牧玄坐在马上,看了看两旁的山坡,而后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嗖~”一声破空响声。 一支冷箭以极快的速度从一侧山坡的树丛中飞出,直刺向秦牧玄胸口。 秦牧玄反应极快,抄起手盾就挡在了箭支飞来的方向。 “咄~”的一声,那箭支击在了盾牌之上。箭支裹挟之力极大,硬是穿透了手盾,直接刺中了秦牧玄胸口,接着穿过了胸甲,秦牧玄被巨大的力量带离了马背。 只见他借势一个后翻,卸掉了箭矢的力量,稳稳地落地了。 “呜~~~”一阵牛角号声传来,山坡上飞出了无数的箭雨,队伍后方也冲出了一票人马。 “这么远距离,不是抛射,而是直射还这么大力量!” 看了看胸前那粗如手指的黑色利箭,秦牧玄心有余悸,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套了双层甲,此刻就中招了。 即使如此,他也感到胸口传来隐隐疼痛。 “妈的,穿透了两层甲,胸骨可能裂了。”胸甲下的短衫有鲜血渗出。 “敌袭!!下马”队伍里有人大喊。 “是射雕手!!校尉大人小心”队伍里传来了林富贵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