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门是推拉门，把仓库门拉开，林哥还没进库房呢，就愣在仓库门口。 我看了一眼林哥，这货眼睛都直了，磕磕巴巴的说：“卧槽，这，这，小宇，不亏王胖子说，你是真人不露相，这一仓库的瓷器，够我卖几年了。” “瞧您说的，我这就是混子，你看看左右邻居，哪家不这样啊。” 林哥撇嘴说：“嗯，琉璃厂，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这么一看，我就是练摊的。” 林哥走进仓库，看架子上摆放的瓷器，他走到青花云龙纹天球瓶面前：“卧槽，这是重器的，你这仓库的物件堪比小型博物馆了。” 我看林哥有些惊讶，谦虚的说：“林哥，看你说的，你仓库我不信没有物件。” 林哥根本没回我话，看着青花云龙纹天球瓶，对我说：“小宇，这个云龙天球瓶，多少钱出？” “现在还没想好价，这件就是江西收来的，我收就花了145万。” 这个价格就是我瞎说，其实很多时候，玩古董的嘴里没什么实话。 “好家伙，你准备多少钱出？” “我就挣点茶水钱，前几天有人给到一百八，我没出。” 林哥笑了笑：“小宇，要不我给你一百九，你出给我？” “林哥，这个我可说的不算，得问我媳妇，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在家一点话语权没有。” “行，一会下楼问问弟妹，能不能匀给我。” 林哥走到第二排的架子，拿起一件青花菊花纹盖盒：“小宇，这个呢？” “这个是宣德物件，二十。” “我看你仓库，都是明瓷啊。” “嗯，这不是和王胖子还有一个生意么，给港商送货，港商一直要清官窑，都卖给港商了。” “我说么，明瓷这么多。” “清瓷在最后架子上。” 林哥在仓库转了一圈，又问了几件瓷器价格，回到茶台前：“小宇，我都想给你抢了。” “林哥你说笑了，您这个身价，这个名气，见到好物件，比我吃的盐都多。” 林哥看我捧他，很开心，笑着说：“拉倒吧，那句话怎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哈哈！” 林哥笑着问：“小宇，你平时都做什么？” “你说我啊，我没事看书，或者在家修复一些瓷器，青铜器什么的。” “呦，小宇，你还会修复物件？” 我给林哥续茶：“瞧您说的，我师父的规矩必须的学啊。” 林哥被我这么一说，显得有点尴尬：“你看我，忘记这么回事了，把你当成古董贩子了，你这属于名门之后。” 我正在喝茶，被林哥这么一说我赶紧摆摆手，把水咽了说：“我家啊，三代贫农，还名门之后，你这是侮辱名门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关系，还是我对林楠的印象不好，说话一直都是官面上的话，不像王胖子和李老板，我骂人啊，开玩笑都可以。 “小宇，你有修复的物件吗？我能看看么？” “我都捐给博物馆了，我有时候在潘家园收到残的青铜器，在家里修复完，就捐给博物馆。” 林哥听我说捐给博物馆，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小宇，你是这个。” 我本以为林哥这次来是因为古玉的事，结果聊着聊着，话锋变了，变得有点沉重，给我搞的不知所措了。 “小宇，有这么一件事，你看看，能不能玩。” “林哥，你太客气了，你说。” “最近听说出了沉船，在印尼那面，你有没有想法？” “印尼？林哥，不瞒你说，我都没出过国，别说印尼了，就是老美的话都不会说，什么ok，撒呦哪啦的。” 我这么说，给林哥逗乐了，笑着说：“两个不是一个国家的话。”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不懂外国话，更别说印尼话了。” “行吧，我心思，要是感兴趣，咱们去一趟。” “沉船里面有瓷器？还是金银锭？” “说都是瓷器。” 说实话，古董行就这样，听说个消息，就心痒痒，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虽然不想去，还是想了解了解。 “林哥，你的意思，咱们去印尼，然后去收货？” “现在是一个外国公司在打捞，所以想试试。” “林哥，你看我这样的，游个泳都费劲，别说捞瓷器了，我都怕死那里。” “那行，我在问问周围人吧。” “那面开始打捞了？咱们国家打捞的？” “不是，是德国，还有印尼两家公司打捞的。” 我看林楠说的认真，好像真的想去，就对林楠说：“林哥，去印尼，首先是费用问题，人吃马喂，翻译，安保，都需要钱，其次就是人家已经打捞了，也不可能单独卖给咱们，即便当地有一些遗漏的瓷器，咱们去收，难度也不小，你在打听打听吧，打听清楚咱们在商量。” 林楠看我说的认真，点了点头：“那成，我在打听打听。” 林楠把事儿说完，就要走，给林哥送出铺子，转身回到柜台，花姐问：“他来有事吗？” “让我去印尼，去那面捞瓷器去。” “印尼？国内都不够你折腾了？还要出国？” 其实我还真的想去试试，这么大都没出过国，咱也试试，去国外看看，但是人生地不熟，不归皇朝管，心里就不踏实。 回到二楼重新泡了杯茶，刚哥电话来了：“小宇，回北京没？” “回了，在铺子呢。” “华子呢？” “华哥没在铺子，应该去看他的院子去了。” “你去找一下，我有事跟你俩说。”刚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老头子现在的脾气这么大吗，我心里吐槽着，来到柜台：“花姐，我去找华哥，刚哥有事找。” “去吧，应该在院子呢。” 来到华哥的院子，看到华哥在车里睡觉呢，看了一眼车，车已经修好了，我上车：“华哥，醒醒。” 华哥愣了一下，伸个懒腰问：“怎么了，跑这里来了。” “刚哥找咱俩有事，不知道什么事。” “那还用问，保证拿不下了，需要爆破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