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醒的时候，院子都没人了，洗了把脸，闲着无聊斗一会猫，来到铺子，李丹和花姐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在柜台里有说有笑的。 我来到二楼，华哥在收拾仓库：“唉，华哥，今天这么勤劳呢？” “勤劳的屁，港商那面着急要两件明瓷，我选两件，给送过去。” “哦，那你挑吧。” 在铺子混到中午，王胖子电话来了：“小宇，事都办妥了，现在张佬给圈子里打电话，说四千就出，最高给三千。” “嗯，在稳稳，带几个人去看货，让他们给两千到两千五。” “张佬不得给打出去？” “不会，放心吧。” “那行，我现在去办。” “你在让催债的加把劲。” “小宇，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催债的我给拿了二十个。” “嗯，行，你记住就行，最后咱俩在算账。” 挂了电话，华哥笑着说：“可以啊，小宇，学会给别人挖坑了。” “这不是为了挣钱么。” “嗯，你不这么做，也有人这么做。” “行了，我走了，我给送货去。” “去吧，注意安全。” 华哥走后，刚沏好茶，就听到李老板的声音：“小宇，我来了。” 我盯着楼梯口，看到李老板和小刘两个人，小刘手里还拿着两个锦盒，一大一小，李老板笑着说：“小宇，我来送货了，刚收来两件明瓷。” 李老板没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自己倒茶，小刘笑着对我点头：“张叔。” “嗯，拿来，我看看。” 小刘把大的锦盒放在茶台上，将另一个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盘子，放在我面前：“张叔，您看看。” 一件嘉靖的青花龙凤纹盘，敞口，弧腹渐收，圈足整齐，通体施白釉，釉质光润亮洁，胎质紧密规整，盘沿饰双线，盘心以青花绘一龙一凤穿梭于云雾之中，寓意“龙凤呈祥”，青花微泛紫，典型嘉靖朝的特点，底足外圈饰双线，内以青花书“大明嘉靖年制”，嘉靖官窑。 把盘子放在锦盒里，小刘很有眼力见，把先前放在茶台上的大锦盒打开，拿出来一件青花穿花龙纹渣斗，渣斗撇口阔颈，鼓腹圈足，通体施釉莹润青白，外壁及口沿内皆以青花装饰，分三段绘三对穿花龙，青花发色苍雅淋漓，圈足内青花双圈内有“正德年制”款。 “渣斗，古代望族居家设宴必备物件，用于盛装食物残渣，小器型用于盛载茶渣，元人笔记有记载“宋季大族设席，几案间必用筋瓶，渣斗”，明清两代渣斗以瓷制为多，常被放置于床边和几案上，简单的说就是古代一些名门望族吃饭的垃圾分类用的。” “两件都没问题。” “小宇，新收的，价格你看着给。” 我笑着对李老板说：“这样吧，价格咱俩就别说了，小刘，你说个价格。” 小刘把瓷器放回锦盒，刚坐下，听我这么说，也是有点慌，看了眼李老板，又看眼我：“李叔，张叔，您二位都在，轮不到我。” 李老板没说话，我对小刘说：“没事，你就放心说，价格高低都不怪你。” 我这么说，小刘放下了心里戒备，对我说：“张叔，两件明瓷，十万块钱。” 两件明瓷，十万块钱是市场价，就是卖价，要是收的话，在七万左右，我点了点头，对小刘说：“嗯，眼力可以，市场价十万，没问题。” 小刘听我夸他，笑着说：“都是叔叔们教的好。” “小刘，你对古玩喜欢吗？” “喜欢。” “你对瓷器的了解，从你父亲那里学的？” “张叔，我爸在的时候，经常和我讲一些瓷器的知识，有时候收到好瓷器也会拿回家让我上手看。” 我对小刘说：“我带你见见世面。” 起身来到仓库，把门打开：“进来看看。” 李老板也跟着过来了，来到库房一看，小刘嘴巴都张开了，李老板：“卧槽，这t的多少瓷器啊，发了啊。” 我看了李老板一眼说：“多大人了，在小辈面前一惊一乍的？” “不是，小宇，这么多的瓷器，比我铺子都多，这么多的货，你都是哪里来了的？” “收的啊，前段时间打包了一批。” 小刘说话都颤抖了：“张叔，这么多的好瓷器，李叔拿来的都不够看啊。” 小刘说完，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李叔的拿来的瓷器这里都有啊。” 说完还看了一眼李老板，李老板并不在乎小刘说什么，笑着说：“你看，我就说，多跟你张叔学，随便拿出两件，都能让你长见识。” “行了，别夸了，小刘，你自己在仓库看吧，我和你李叔喝茶去。” “谢谢张叔，我看看。” 李老板对小刘说：“别毛手毛脚的，轻拿轻放。” 小刘没说话，点了点头，回到茶台，给李老板倒茶，李老板说：“小宇，仓库这么多的明瓷，怎么不给港上送去啊？” “大哥，我都送去了，铺子卖什么啊，那么多的“主户”呢。” “也是，这么多物件，我和王胖子家底加一起都没有你铺子多。” “大哥，在琉璃厂，没有这么多的物件，敢开铺子么。” “不愧是宇爷，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以后你别在我，和王胖子面前装穷了，你是地主啊。” “别扯了，你们关系多，卖的快而已，琉璃厂都是卖给客户，不一样好吧。” “我能选两件不？拿我铺子去。” “不能，你还来我铺子打秋风了。” “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 “放屁，说的好像你露了一样，那些好东西，不是都让你卖了么。” “小宇，以后我铺子需要这些，我就来你这里拿了，先给你打个招呼。” “说的好像铺子我说的算一样，我不管铺子啊。” “小宇，都是哥们，你至于这么抠吗？” “大哥，铺子是合伙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想什么呢。” “那倒是，对了，想起来一件事，你和王胖子研究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地下恋情啊？” “收个瓷器，对方要价太高了，就想对个缝。” “多少钱？四千五百个。” “多少？” “四千五百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