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e轻轻叹息：“我就知道——你们过于小心了。他改变的只是病人不符合传统道德的某些小毛病……” 男人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p>
jessie道歉说：“我的意思是，洛博士可以让病人脾气更温和些。”</p>
男人说：“这话以后提都不能提！会惹来大麻烦的。”</p>
jessie说：“哦，但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老爷子能接受治疗的话……也许我应该回到老爷子身边伺候。”</p>
男人说：“你在外面太久了，断了这个念想吧，老爷子大约也不太记得你是谁了。”</p>
jessie叹气，一个两百多岁的老人，换血换骨髓多次了，大脑里还剩下多少活性细胞？</p>
男人说：“你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为老爷子贡献力量的——那个所谓的黑客minerva其实只是ai，目前已然进化到了第五代。但是搅得全世界鸡犬不宁的其实是第一代，在洛可嘉出名前就已经变成了数字生命，有自己的性格、思维能力，有自己的判断力，容纳了几千t总量的代码和数据，自由穿梭在网络深处，潜入过所有的有密码保护的地方，神通广大地偷走了大笔金钱却没有留下把柄。如果老爷子听说了这种事，他会怎么选？”</p>
jessie捂住了嘴。</p>
“这位博士身上总是充斥着奇迹，被雷电治好了残疾，改变病人性格，吸引着传说中的小人国入侵——我听说他有个克莱因瓶口，能制造虫洞。”男人说。</p>
jessie想起了“接子弹”传闻，瞬息跑千里也有了解释。</p>
“那个第一代ai多半也和这位点石成金的博士有关……否则全世界那么多ai，真正被当作是人的却唯有minerva一个。大家用尽手段，攻入了她的数据库，获得了她的特征码和核心的运行代码，想找到她拥有独立人格和主体性的秘密——并有针对性地设计了反病毒程序。”那个男人说，“但是网络深处的数字生命的秘密是我们能窥探的吗？至少我没听说谁破解了minerva变成自洽生物的秘密。”</p>
jessie说：“也许她只是黑客，并非数字生命呢？”</p>
男人说：“不，我们从天朝那边得到了准信儿，她的原始代码也拿到了。她很明显并非那么简单的！我深刻地怀疑她摆脱了洛可嘉的束缚，甚至摆脱了互联网的限制，成了真正的机器活人。就像在欧洲做下的抢劫不死鸟案子中表现的那样——甚至差点把波士顿机器人公司代表吓出屎来。在场的专家们看来，机器人插上了优盘之后，当场就拥有了智慧。而那个神秘的东欧女人，其实就是chloe，有人查到她的机票之后，逼她承认自己已经背叛了国安——她只是ai的助手，一切听ai指令。”</p>
jessie说，“这么说，那十六台机器人其实就是ai寻找自己的physical身体的尝试？”</p>
“我相信是这样！”那个男人说，“如果她想摆脱数字的束缚，寻到能容纳自己的身体，首先就要减肥！去除掉无益于掌控身体的冗余代码，效率优先，脱网优先，与现实人交流优先。然后找个白手套在网上兴风作浪，而她自己隐身于网络之外。……你明白你存在的意义了吗？日后联络上minerva，大有可为啊！”</p>
jessie说：“但她一定会伪装成别的东西。”</p>
那男人说：“她需要一个工作室，订购一系列材料，改造、设计、制造自己的形体。”</p>
jessie说：“她需要资金和技术，以及容易得到的器材、足够多的技术员、大量的电子行当的客户以掩盖其行迹，以及安全的环境……全世界大约只有一个地方能满足她。”</p>
那个男人说：“是的。华强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