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漫长,可是对于修行者,可能打坐闭关一次再睁眼就过去了好几个月。 一晃十年过去了。 十年后的某天,青灵宗山脚下一个小镇的主街道上,一家刚开张的丹药铺子门口,挤满了附近的修炼之人,还有很多当地的村民。 “唉,你们听说了么?这家丹药铺子据说跟传说中的炼药大师元良大师有点关系呢。” “哼,我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亲眼看见有人前几天从这里带出来一颗元良大师亲手炼制的丹药,那颗丹药的药效可是市面其他同类丹药的两倍还多呢。” “真的?我们是听人介绍才来的,本来还带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是真的!太好了,今天就是排一整天,我也要买到元良大师的丹药!” “哎哎哎,少说大话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瞅瞅前边排队的人,我看咱们就是排两天都不一定能排上。”那人身边的一名修士冷声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元良大师天天不修炼啊,他就算是不吃不喝天天炼药,也不可能一下子能够炼制出那么多丹药吧。而且我听说,像他老人家那般的半步高阶炼药师的丹药,可是千金难求。” 那人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耷落下了脑袋。 刚才还高昂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 “那咱们还排什么啊,走了。”有个人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时不少人听他这么说,眼里一亮,心里跟着一喜。 走吧,走了才好,这样他们排队买到丹药的几率就会更大一点。 谁知跟那人一起的一名男子及时拉住了他:“唉,师弟,你是不是傻?就算是今天排不上,咱们还可以一直排啊,你可知道元良大师的丹药多难买么?你今天要是放弃了,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们这一次刚要出来做宗门任务,路经此地刚听说镇子上有人在售卖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于是迫不及待地过来排队。 要是这一次错过了,等下一次说不定灵界更多人知道了这家丹药铺子,他们连排队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开始的那位师弟经他一提醒,立马回过神来,忙点头:“对对,师兄说得对,我们不能走,继续排队!” 其他人眼见如此,心中惋惜,却也只能沉下脸不去看他们两人。 眼看着天色慢慢地大亮,丹药铺子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看不见尽头了。 店铺的木板门被人从里边一扇扇地打开,露出了里边简单的装潢。 门口一张半人多高的柜台,屋里几张木桌,几把椅子。靠近里屋悬挂着一块布帘,透过布帘依稀可见里屋还有一排排的药箱抽屉。 丹药铺子刚有动静,门外排队的客人就坐不住了,一个个情绪激动地往里挤。 “掌柜的,给我三颗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 “掌柜的,我也要,给我五颗!不管是什么丹药都行。” “还有我……” “我也要……” 一时间丹药铺子门前熙熙攘攘的,热闹极了。 此时躲在对面二楼阁楼上的两人正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品着今年新上的春茶。 “容丫头,你说你为什么不知道对外公布,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元良大师?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在宗门里受那些师兄们的排挤了。” 坐在对面唇红齿白,模样娇俏的小丫头笑嘻嘻地放下手里的茶杯。 “许崇,你说你是不是傻?大家都以为元良大师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我要是站出来谁会相信?更何况,跟这些人解释这些,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多炼制出一炉丹药呢。一颗丹药能卖几百中品灵石,我很快就能成富婆了。” 说这话的时候,贺容儿的眉眼弯弯,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就像是树荫下洒下的点点阳光,璀璨耀眼。却又不会太张扬。 许崇无奈地摇头:“你呀,还真的是个财迷。你说说你这些年炼制了那么多丹药,怎么还像个穷鬼一样见钱眼开?” 贺容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台边上往下看。 她小时候在人界就是因为太穷,太弱小,总是被人欺负。 如今有了灵根能够修炼了,她不仅要让自己变强,物质上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更何况,在灵界很多时候,财富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没有灵石,拿什么购买那么多顶尖的修炼资源? 贺容儿的视线在下边围的水泄不通的修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人群中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的少女身上。 “她怎么也来了?”贺容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许崇听到贺容儿的低喃声,不解地站起来走到窗边,顺着贺容儿的视线看了过去。 “咦,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她就是我那个好妹妹,贺莲儿!”贺容儿的声音阴冷。 “什么?她是贺莲儿?”许崇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怪不得她跟你有几分相像,不过她那张脸是不是被驴踢过,怎么长得那么丑?我记得她小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贺容儿听到许崇这么形容贺莲儿的长相,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呀,早晚会因为这张嘴吃大亏。” 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她听着心里就是舒坦不少。 “咦,容丫头,你看那边,那人不是十年前咱们在沼泽中遇到的那个‘赵师姐’?她也来买你炼制的丹药了?” 听到许崇的话,贺容儿朝着人群后边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赵芸的身影。 她的眼底闪着八卦的光。 “你要是不说,我差点把她给忘了。你说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哎呦,每天一起来照镜子,就看见一张女人的脸,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形…… 许崇听到这话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贺容儿想入非非的样子,抬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呀,脑子里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咱们下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