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看向云冉的目光十分好奇。 黎浮之所以变态,是因为他是孤儿,从小在弱肉强食的魔域独自长大,因为能力不高总是被人欺负,所以格外记仇,性格扭曲。 但凡有人惹他,他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人家。 最经典、也是让黎浮一战成名的事件,是当年他还没当护法的时候,有个修士抓到他时嘲讽了两句,结果没多久,他摸到人家里,把他的亲眷都扒了皮,晒干挂在墙上。 那修士进了门看见这副景象,当场晕厥。 黎浮把他抓住,每天割肉放血喂魔兽,折磨了许多年,才让他死去。 后来他当了护法,就更变态了。 再然后,魔尊收了东方离,这位屠人全族的风格也很疯。 大抵是同性相斥,东方离跟黎浮看对方格外不顺眼。 能居于这两位之上,云冉得是多变态啊。 但她看起来又一点不像变态,反而像是温柔姐姐。 系统:“说她变态,是因为黎浮他们最多也就是吃人,这位啊,连同类都吃。” “不会吧?” 池羽心里一惊,她记得上课时学过,妖魔是不会同类相食的。 系统:“怎么不会?而且我说的同类不是指妖魔,更指族群。” “云冉之所以能成为屠灵狐族的王,是因为她把父母亲眷都杀害吃掉了。” “那位圣女要不是因为是她心爱的亲哥生的孩子,估计也早就成下酒菜了。” 池羽:“???心爱亲哥?” “对啊,骨科没听说过?” 系统给她科普:“云冉喜欢她亲哥,也就是那位首领,后来那首领娶亲有了孩子,她还不想罢手,把他杀掉,血肉吃进肚子里,骨灰藏进床榻里。”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二人彻底融为一体,他永远陪着她睡。” “然后她就爱上了这么干,赤狐一族并不专情,没多久她又喜欢了别人,男女都有,最后也都被她杀掉吃了。” 池羽:“妈耶。” 这种爱你就要吃你的感情,也太离谱了。 系统:“你以为这就算了?后来云冉更离谱,但凡她看顺眼的人,她都要吃,而且必定伴随着虐杀,剥皮算什么,这位是能把人筋都抽出来当耳环的,所以我才让你小心点,别惹她。” 池羽点头,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些微距离。 与此同时,她把沈晏舟推了出去,挡在自己的前面。 万一要是有危险的话,就让他先扛。 沈晏舟并不觉得这样不好,相反他十分高兴,因为池羽又重新开始用他挡伤害了。 这种从前只会觉得无语的事,他现在很乐意做。 云冉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眉梢微挑。 沈晏舟声音沉着:“我们住店。” “好,随我来吧。” 云冉像是个普通掌柜一样,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池羽很快选好房间,期间她与云冉对视一眼,又赶紧挪开目光。 好在云冉并没有太多反应,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后,又下楼去招待别的顾客了。 池羽从二楼窗户向下望去,将四面环境纳入眼中。 她在这里感受到了极其深重的妖气。 但这也正常,瑞水城靠近魔域边境,妖魔们时不时就乔装打扮过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问过沈晏舟得知他前几世在这里都没出现任何危险后,池羽紧张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月色浓重,寒光照影。 客栈最深处的厢房里,云冉正对镜描画妆容。 她本就白皙的面容,在这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看起来格外瘆人。 忽地,一只手伸过来接过她的眉笔,细细描摹柳叶眉。 云冉往后一靠,随他去画:“你怎么来了?” 东方离低笑:“姐姐不欢迎我么?” “你每次来,瑞水城就得死好几个少女,简直跟瘟神一样,谁会欢迎你?” 云冉嗔怪开口,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毕竟那些人怎么死的,内脏又是如何被掏空拿去做菜的,她再清楚不过。 毕竟东方离这家伙很挑剔,只吃少女的肉。 东方离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仔仔细细替她把眉毛画好,忍不住赞叹:“哪怕是天上神女,也及不上姐姐姿容半分。” 她瞥他一眼,唇角的笑倒是越来越大:“你就会说些讨人欢心的假话。” 说着,云冉抚过他的脸:“不过谁让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若是哪一天能吃了你,才真叫我欢喜。” 说着,她手一路往下,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锁骨,蘸血放入口中,露出极其享受的表情。 东方离早就习惯了她这副德行。 待到云冉的唇被血彻底染红,她推开他,走到一旁:“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也早就习惯了。 他低低一笑:“我听说姐姐客栈里来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云冉拨弄着指甲:“不错,池羽跟沈晏舟都在这里住下了。” 东方离:“我就是为他们两个而来。” 她的动作一顿。 无渊曾经交代的话,与东方离违抗命令时痛得撕心裂肺的吼声,在她的脑海里交织。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杀沈晏舟,但军师也说过,不能伤了池羽,此人由他全权对付,你别忘了当初你擅作主张,被罚的有多惨。” “你死了倒不要紧,这天下多的是妖魔可以来坐三护法的位置,要是你做错了事牵连了我,我一定会把你剥了皮再敲碎骨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第一时间除掉。 东方离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他毫不在意,靠在她身边:“姐姐,你就这么怕军师,如此听他的话?好歹是屠灵赤狐一族的王,怎能如此卑微?这可不像是肆意张扬的你啊。” 云冉不吃他这套激将法:“军师在我身上下了蛊,我不想死自然得听,你身上不也有那该死的蛊虫吗?” 他伸出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那如果我能帮你解蛊,但需要你对池羽出手,姐姐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