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无语,没好气道:“南烟,你又喝醉了,尽在这胡言乱语。” “不不不,我可没醉。”南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司衍那小子绝对喜欢你,你竟然没看出来。” 邢昭懒得理她。 她跟司衍从入学认识后一直斗到现在,互看对方不顺眼,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敢说,司衍会喜欢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但这个人绝不会是她。 “你别不信。”南烟来劲了,“虽然你跟司衍认识的确实不愉快,但你没发现吗?后面每一次都是他找你的茬,然后又被你教训,说白了他就是想跟你说话相处而已。” 邢昭好笑:“谁家好人喜欢女孩子,会往她身上扔毒粉,让她不停哈哈大笑,打喷嚏丢人的?” “所以我才说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啊,司衍十六岁就能自创丹方,堪称天才,你觉得他要真想害你,会扔这种小儿科东西的?” 南烟喝了一口酒:“司家也是世族,跟你邢家不相上下,司衍那老小子都多大岁数,还没议亲,又不是没有别的女子靠近他,他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天天就跟你较劲,你不觉得奇怪嘛。” 邢昭依然不信:“他对我可从来没有好话,我倒宁愿他别给我眼神。” “这你就不懂了。” 南烟啧了一声:“司衍每次外出历练回来都带很多东西,然后就去招惹你,等你生气了,动手揍他,他就求饶,把东西给你赔罪,你以为他是真打不过你啊?还不是想给你送礼物。” “他就是心口不一,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他说什么不重要,要看他做了什么。” “池羽,我说的对不对?” 池羽点了点头。 但随后,她又摇了摇头:“不对。” “嗯?” 池羽认真道:“其实男人做了什么也不可信,因为他表面在对你好,背地里也可以害你,也许司衍师兄送的那些东西里,就带了毒药。” 她眼神迷离:“所以综上所述,男人说的、做的都不可信。” 邢昭若有所思:“怪不得我老是气虚体弱,说不定真是他下了毒,丹修就是阴险狡诈。” 她从地上爬起:“不行,我得全给他送回去,以后也不能再搭理他了。” 池羽赞同地点头。 南烟拉着她继续喝酒,一不小心两个人又醉过头了,等邢昭收完东西回来,就看到她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好在她已经预料到了,给她们施了清洁术,铺了厚毯子,这才去休息。 清早,阳光灿烂。 陈北亭伸着懒腰,准备去吃早饭,再去看看池羽。 结果他刚打开门,有人就站到了他面前。 陈北亭脸色骤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滚远点,听不懂人话?” 沈晏舟站了一夜,眼底血丝密布,身上还带着伤,疲惫至极。 但他好不容易等到陈北亭出来,执拗开口:“师兄,我想见她一面。” “见什么见?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从此之后你们形同陌路即可,少来惹人嫌。” 陈北亭语气冰冷:“让开!” 然而不论他态度再差,沈晏舟任打任骂,就是不让他走,非要见一面池羽。 到最后,陈北亭受不了了:“她不在北峰,你在这纠缠不休也没用。” “师兄不必骗我,池羽一向把你看得尤其重要,怎么会不在这?”他苍白着脸,一遍又一遍重复:“我想见她,求师兄成全。” 他从未如此卑微,也从未如此煎熬。 陈北亭懒得废话,直接把门打开,撤去结界:“你自己看。” 等沈晏舟迫不及待进入其中,却根本看不到池羽的影子。 “她去哪儿了?” 陈北亭:“不知道。” 沈晏舟却不信,他颓然又近乎哀求地想让陈北亭告知她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最后陈北亭用结界将他驱逐出北峰。 沈晏舟独自行走在山路间,身影摇晃,消沉至极。 一想到池羽从此与他陌路,甚至于现在连人在哪都不知道,他心中愈发痛苦,最后灵气躁动带起筋脉紊乱,唇角溢出缕缕血丝。 他四下打听,却无一人知道池羽的去向,如同行尸走肉般回了小屋。 江九鸣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叹气。 情之一字简直害死人,池羽跟晏舟都栽了,看来还是单身保平安。 他不找道侣的想法是对的。 沈晏舟忽然一震,想起一件事:“疾风呢?!” 疾风是池羽的灵兽,一定能找到她。 江九鸣:“昨天陈师兄来把疾风牵走了。” 他眸色幽暗。 在北峰他并未见到它。 陈北亭肯定见过池羽,还把他利用疾风找人这条线索给断了。 也就是说,疾风现在很可能就在池羽身边。 太墟宗灵脉众多,灵气混杂整个宗门,再加上风向走势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追引气息来判断一个人在哪里,是很难的事。 但妖兽不一样,常年弱肉强食茹毛饮血的生活,让它们对彼此之间的气息跟去向格外敏感。 他当即唤出长离跟金焰鸟。 它们曾跟疾风相处过,很快找到了线索,一同飞了出去。 沈晏舟精神一振,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