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王目光阴鸷:“我和娘子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我只是想与她在一起,我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非要来阻碍我!” “娘子?你也配这么叫她!” 池羽目光如刀,她手中的晶石中间有红色血迹,如同盛开的花一样。 刚才她拿起它的时候,被迫接收了它所历经的所有事。 池羽想起那些记忆,厌恶不已:“人家夫妻俩青梅竹马,善良真诚,还救了重伤的你,你却觊觎他的妻子,将人杀了,又用障眼法顶替,跟他娘子过日子。” “后来她发现不对劲,哄着你结了姻缘契保命后与你对峙,你怒极剖出她腹中胎儿,害死了她,这些事你忘的一干二净,编织出来的谎言真把自己都骗到了!” “深情不移都是假象,她无法复活,你如今的生命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你才用别人的神魂养着她!”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渣滓!” 聚魂阵归集世间最恶之物,是以,它的阵眼也必须要有极大的怨气才能吸引到它们。 被生生剖出母体后死亡的胎儿,与被分尸的父亲的头颅就符合这个条件。 他们本该有个和谐幸福的家庭,结果却成了这地下河里怨魂们的养料。 南山王恼怒不已:“你胡说!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的记忆都模糊了,但他不是那种人。 南山王手不自觉握紧:“你敢侮辱我与娘子之间的真情,我要杀了你!” 池羽冷笑:“我也正有此意!” 她利落动手向他攻去,刀口带着灼灼红莲,血肉与刀剑相交的声音格外明显。 但池羽终究只是炼气期,就算有外挂,单打独斗还是不行。 她将莫重阳的佩剑扔给他,吼道:“快帮忙!” 莫重阳一震,迅速抓起地上的剑,用尽全力攻了过去。 地上挣扎的青炎宗弟子,也艰难爬起为他们输送灵力。 二人一前一后夹击,终于短刀与长剑同时架在了南山王的脖颈与腰间。 他流出血泪,震声怒吼,池羽感觉丹田里的真气翻腾冲撞筋骨,格外痛苦。 但她始终未曾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狗东西,给我死!” 终于,短刀割断了他的头颅。 长剑拦腰斩断了他的身体,毁了他的内腑,黑气缭绕,南山王发出一声哀嚎,彻底消散,只留下一颗漆黑的内丹。 【道具业火结界到期。】 池羽刚松口气就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瞬间单腿跪地,靠着短刀支撑身体。 她身侧的莫重阳也好不到哪去,血都浸湿了衣衫。 青炎宗弟子匆匆给他喂下灵丹,还顺带给了池羽一粒:“姑娘,这丹药是我宗长老炼的,可以修补筋脉,效果奇佳,快服下吧。” “多谢。” 她伸手接过,却没有吃,而是艰难爬起一步步走到了沈晏舟面前。 他虽然醒着,但呼吸十分微弱。 池羽毫不犹豫地把灵丹送进他嘴里。 沈晏舟一怔,眸色晦暗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青炎宗的长老是有真本事的,灵丹入口后片刻,他的伤口处就不流血了,血肉也在缓慢的恢复,脸色不跟刚才那样苍白。 池羽这才放心,掏出灵草服下,再去救治自己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壁岩上喘息。 系统:“宿主,我还以为你会自己服下那灵丹呢。” 毕竟沈晏舟暂时死不了,以她的作风,好东西不该都留给自己吗? 池羽轻描淡写:“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足挂齿。” 其实她是被沈晏舟的伤痕给惊到了,而且他是为了不拖累她,才掉下地洞的,反正她伤的比较轻,也死不了,就给他吧。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下次再遇到打不过的妖魔,该坑队友她还得坑。 又调息了片刻,她才恢复了生机。 莫重阳也已经好全了,他只拿了一小部分南山王收集来的天材地宝给师弟们,剩余的全部收进储物袋,将它扔到池羽面前。 “妖邪是你我共同诛杀的,那颗内丹我要了,其余灵丹草药都给你,里面还有一千灵石。” 他如此说道,神色复杂地看着池羽。 交易场初遇,他是十分厌恶她的,毕竟她胡搅蛮缠,还没什么教养可言。 不过刚才那一场乱斗里,她倒是智勇双全,出了不少力。 此人也没他想得那么碍眼。 池羽眉梢微动。 其实这里最值钱的,是那颗内丹,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远不及它贵重。 莫重阳打的一手好算盘,看似公平,实则还是他占便宜。 不过那内丹上附着了深重的怨念,需要用费时费力净化后才能使用。 她是没那个心力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她伸出手去:“四千灵石。” 莫重阳脸色一黑:“我可不是跟你商量。” “我知道啊,毕竟你是青炎宗弟子,修为又比我高,就算直接拿走也没问题,哪用得着跟我商量。 “我又不可能去青炎宗告你,说你欺压弱小,抢人宝物,也不能拿这事宣扬出去让你们宗门丢脸,更不能让你莫重阳因为一颗内丹就在修真界抬不起头,对吧?” 她如此说道,嘴角还噙着笑。 莫重阳脸色愠怒:“你威胁我!” “冤枉,我可没有,你愿意给就给啊,不愿意算了呗,我又没强求。” 池羽如此说道,倘若不是看在他师弟给了她一颗灵丹的份儿上,她要价更狠。 莫重阳心里对她那点好感瞬间消失,冷哼了一声,但还是掏了灵石给她。 她这才笑眯眯道:“谢谢老板。” 池羽将储物袋收起,又吃了两颗灵丹,这才扶起沈晏舟,跟青炎宗的人一起离开这地方。 只是刚到地面上,他们就懵了。 诺大的乱葬岗,十几个女子跪在地上痛哭不已,旁边把她们带出来的青炎宗的弟子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莫重阳皱眉问道,青炎宗弟子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她们突然就哭了,还喊着夫君什么的。” 池羽了然。 这应该是魇娘在她们身上下的术法还有后遗症,她们潜意识里把南山王当作了夫君,他死了,她们才会如此伤心。 忽地,有一个人哭的很是大声,池羽下意识看过去,便看到不远处江九鸣梨花带雨,嘶吼痛哭的模样。 他用手捶着地面:“相公啊!你走了人家可怎么办哪!呜呜呜!” 池羽:“……” 她无语,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江九鸣,别哭了,咱们该走了。” 他根本不搭理,泪如雨下。 池羽叹口气:“忍不了了。” 她抬起手,只听“啪”的一声。 江九鸣骤然挨了一个大嘴巴子,人都傻了。 池羽:“清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