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章

地下室楼梯上的杂物和碎砖石并不多，郄龙不久便进入地下室内，通道较宽，顶部有不少管道，两侧是房间。他持枪搜索两侧的房间，不久发现了配电室，设备上遍布弹孔，明显是遭到了破坏，完全不能使用了。他搜索至通道中段，地面上出现了积水，漫过军靴的靴底，行进间声响较大。 郄龙没时间搜遍整个地下室，此刻基本判断里面没人，准备撤回接应老兵等人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他对这种气味太熟悉了，肯定是尸体腐烂后发出的，距离不是很远。他随即靠近发出恶臭之味的房间，房门半开着了，里面漆黑一片。他试着推动房门，可门后有物体挡住了，根本推不开，恶臭味道更浓烈了。 他没再继续推门，持枪朝房间内探照，战术枪灯的光束照出，多具尸体出现在眼前。这些尸体都身穿和他同款的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双手被反绑，头部的血污已经干透了，明显是遭到了处决。他很快确定这些人是被俘的北方山地兵团独立营的士兵，遭到严酷刑讯后被处决，尸体丢在地下室内。 他没时间进入房间查看尸体，估计身份牌已经被搜走了，很难确定具体身份。他随后关闭房门，快速防护地下室入口，接应老兵等人进入，目标尚未发现追兵的踪迹。老兵等人进入地下室后，郄龙奋力关闭的大门，并用找来的碎石等物体塞死门缝，追兵发现后也很难推开。 他已经没有手雷可用了，老兵也一样，无法设置诡雷，只得塞死门缝，尽量阻挡追兵快速冲入。他不久追上老兵等人，沿着地下室通道快速行进，穿过积水的路段，靠近下水道所在的位置。女人虽知道下水道的入口在这里，可并不清楚具体方位，战术枪灯扫照通道，也看不到有井盖。 郄龙和老兵随即散开搜索，仔细搜寻下水道的竖井，通道上积水很可能跟下水道有关。两人分头搜索，不久终于发现了下水井盖，位于看似是杂物间的房屋内，井盖上还盖着一些拆开的纸箱子。郄龙弯腰挪开纸箱，露出下面井盖，随后用手指勾住通风孔，发力拽起，较为轻松。 老兵持枪瞄准下方的竖井的警戒，战术枪灯直射井底，冲出来味道自然不好闻，但没有特别呛鼻的恶臭。郄龙稍后将井盖完全掀开，平放在一旁，等所有人都进入后，在重新合上，尽量不留可追踪的线索。他接着快速进入竖井内，尽管深度在三米左右，地面上也没有什么杂物，还是不能直接跳下去，以防万一。 郄龙顺着井壁的铁梯而下，很快抵达顶部，持枪左右搜索，未见任何异常。下水道的高度在两米左右，人完全可以直立行走，但不知通向那里。他稍后返回竖井下方，示意老兵等人可下来了，暂时安全。三名平民不久先后进入下水道内，老兵最后一个进入，同时盖上井盖，防止被发现。 他们进入下水道后，很难辨别方向，只能边行进便搜索，让三名平民寻找熟悉的地方。男子带头前行，崴伤的左脚经过了郄龙的处理，目前可以坚持行走。他们沿着下水道走了几十米，前方出现岔路，看上去较为熟悉。男子很快靠近岔路口，打开突击步枪上战术枪灯查看地面上情况，留在积尘上的脚印清晰可见。 男子无需多查看，很快便确定这是他们所留下脚印，右侧的通道就是来路。他随后伸手朝右侧通道一指，示意郄龙和老兵应该往那里走，空旷通道内回音较大，大家尽量少说话。老兵立刻点点头，让男子带头而行，自己跟在身后，持枪保护。女人和孩子走在中间，郄龙负责断后，尽量不开战术枪灯，使用夜视仪行进。 男子找到来路后，通道内情况越来越熟悉，脚步也明显加快，不久便走出上百米。交战爆发后，城郊的供水供电就停止了，下水道内污水也无法及时排出，越走味道也难闻，中人欲呕。三名平民背包内有防毒面具，逃亡之前就准备好了，而且来时也使用过，效果相当不错。 郄龙和老兵没有防毒面具，目前双方均未使用化学武器，避免引起国际舆论的谴责，以后会不会有则很难说。两人戴着面罩，多少可以抵御一些难闻的臭味，对行动影响不大。郄龙看过手表了，此刻已是早上六点半，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白天很难穿过交战区域，与独立营接应人员会合的难度极大。 郄龙他们在下水道内行进了约一个小时，中途还听到地面上有车辆开过声响，枪炮声也较为密集，估计亚数旅又开始进攻了。根据男子介绍，下水道可以直通独立营控制区域，但很可能已经被亚数旅堵死了，毕竟昨晚发现了有平民通过下水道逃亡。另外，亚数旅的大口径重炮也对该区域进行过密集轰炸，主要街道的路面都被炸开了，下水管道暴露在外，很难隐蔽穿越过去。 他们穿过一段狭长的下水道，前方有亮光出现，原来是被炸开的缺口，阳光直射下来。老兵果断让男子停止前行，自己持枪谨慎靠近前方的缺口查看，最终停在数米外的暗影中，小心查看。缺口宽约数米，快速穿过问题不大，可大量碎石和泥土堵住了下水道，只留很窄的缝隙，勉强能钻过一个成年男子。 老兵看不到地面上情况，也不敢过于靠近缺口，防止被阳光照射出影子来。他暂时未听到路面上有人员和车辆的响动，但不排除有亚数旅士兵在附近隐藏，必须格外小心。他认真查看过被炸开的缺口，有被重炮轰击过的痕迹，可又似乎进行过二次爆破。他判断此处确实遭到过重炮轰击，不过缺口并没现在这么大，是后来用高爆炸药又爆破了一次，扩大的缺口。 老兵稍后退回原地，会合郄龙，说明侦察的情况，建议绕行，避开此处。他认为缺口是亚数旅士兵故意炸开的，目的就是想让通过下水道逃亡的平民暴露冲出来，缺口的地面很可能设置了诡雷，不能贸然穿越。亚数旅和独立营的交战目前十分胶着，前者进攻乏力，后者防守艰难，都试图改变战术获取主动。 双方自然会利用下水道来进行偷袭，改变当前被动局面，因此都会对下水道进行重点防御，炸开缺口就是最好的办法。郄龙同意老兵的建议，情况不明之下，绝不能冒险穿过缺口，只能另寻通道了。三名平民之前就是从这里通过的，当时还没有缺口，显然是后来爆破的。 郄龙等人原路退回，开始走右侧的岔路，可走出几十米后发现也被碎石和泥土堵死了，而且相当多。他们不得不重新寻找其它路线，半小时后终于发现一个可通地面的竖井，不知通往那里。竖井的井盖已经不见了，井口有很多树枝和杂物遮挡，缝隙间有光线透下，光影迷离。 郄龙卸掉背包，顺着井璧锈迹斑驳的铁梯爬上了上去，很快靠近进口。他暂时没有移动堵住井口的树枝和杂物，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和交谈声，不过枪炮声还是很清晰的。他稍后用右脚撑住井壁，腾出双手，开始小心挪动封堵井壁的树枝和杂物，尽量不发出太大的的声响。 他不久挪开部分树枝和杂物，露出可探出头查看的空间来，遂小心伸出脑袋四下查看。他很快发现身穿一条街道的边缘，两侧建筑物都是残缺补枪，而且屋顶全部被掀掉，碎砖石遍布街道，车辆根本无法行驶。他快速观察一遍四周的动静，没有发现亚数旅的士兵，天空多云，阳光不是很明亮。 他随后果断将井口的空隙扩大，人快速钻出，持枪藏身附近的瓦砾堆后警戒。这里靠近交战区域，亚数旅士兵随时会出现，必须尽快钻出竖井，进入残破不堪的建筑物内躲避，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下水道已经无法继续行进了，白天穿越战区将非常危险，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藏身场所。 郄龙稍后通知老兵等人爬出竖井，目前没有发现亚数旅士兵的踪迹，可速度要快，毕竟街道上较为暴露。三名平民很快爬出竖井，没多停留，按照郄龙的指示，钻入就近的残破废墟内。老兵最后一个爬出竖井，重新用树枝和杂物掩盖住井口，同时清除脚印，尽量不了线索。 他在郄龙的掩护下踩着石块撤入建筑物内，不留脚印，躲在暗角中持枪警戒。三名平民则藏在内部，蹲下身来，避免暴露身形。郄龙随后也及时后撤，同样踩着石块而行，没有留下清晰脚印，很快便会合了老兵。他们不能在现场多停留，尤其是街道边的建筑物内，需要尽快深入废墟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