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司机不敢和萨米对视，乖乖开门下车，十分紧张地站在车门旁。萨米随后命司机趴到地上，四肢张开，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等待检查。司机依言趴到地上，四肢张开，满心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他稍后不见萨米搜身，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忽觉脖颈针扎般刺痛，本能伸手去摸，胳膊却被踩住了。 他惊恐语喊，但发觉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接着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很快失去了知觉。 萨米检查一下司机，确定他沉睡过去，马上将手中的针管扔远，双手拖拽司机而行，藏入附近轿车间的空隙内。他不久手拿司机的工作服和绿色马甲而出，同时用隐形耳麦联系郄龙，让他将老段推过来。他使用的麻醉针管是在三楼手术室顺来的，已备不时之需要，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五分钟后，急救车开至地下车库出口，停在两辆轿车后面，前方有军警在检查。萨米已经换上司机的工作服，9手枪藏在座椅下，子弹上膛，随时可用。他点上一支烟，不断按喇叭催促前方的车辆，看上去很是着急。车库出入口的警卫一般都是医院雇用的，正规军警只负责医院大门和周边的警戒，眼下换上他们检查离开的车辆，看来袭击者的能力不小。 两辆轿车不久检查完毕，急救车随即停在栏杆前，一名军警上前命萨米出示驾驶证和急救车辆的相关证明。萨米有伪造的驾驶证，随身携带，以备急用，马上取出递给军警。他不知急救车的相关证明放在那里，但一般都是在遮阳板后面，抬手一拉便找到了，接着也递给军警检查。 急救车一般是不受检的，可医院大门外刚发出燃烧弹爆炸事件，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不是极端分子袭击，因此急救车进出也要检查。驾驶证和急救车的证明都没什么问题，至少负责检查的军警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很快还给萨米，然后准备检查车内的情况。郄龙和老段就在车内，还穿着联邦警察部队的制服，一开门就露陷了。 萨米心中暗急，但也不能开口拦阻，以免更让军警怀疑。他镇定自若，取出两个一次性医用口罩递给朝车后走的军警，开口用阿拉伯语说道：“车内的病人是三楼特殊病房的，最好小心点，带上口罩！” 萨米也不知三楼病房里的病人是不是有某种传染病或其他类似病症，反正看上去挺诡异，此刻正好用来救急。军警似乎知道医院三楼的情况，闻言停步，没接口罩，犹豫着看看萨米，表情似信非信。萨米很聪明地没有进一步解释，防止露馅，手拿口罩看着军警，一脸老司机的麻木表情。 军警最终没有接口罩，挥手示意同伴升起自动拉车杆，让急救车离开。萨米抬手谢过军警，收回医用口罩，开车驶离地下车库，直奔医院大门驶去。但急救车刚开出不远，前方突然出现多名手持自动步枪的武装人员，枪上的战术手电直射过来，十分刺目。萨米被晃得不敢睁眼，只好紧急刹车，扭头躲避，伸手取出车座下的9手枪，藏在绿色马甲内。 他没带隐形耳麦，暂时无法联系郄龙，只得回手敲击两下驾驶室后窗，示意郄龙作好战斗准备。他看不清武装人员的相貌和衣着，但肯定不是伊拉克的军警，极有可能是袭击者，估计蒙混不过去了。他不能被动等待，当即打开急救车的远光灯，反击对方的照射，同时看清对方的衣着。 果然和他判断的一致，前方的武装人员身穿低调的战术衣裤，面带黑灰相间的骷髅面具，手持hk416突击步枪，战术防弹背心上插满弹匣，彪悍冷酷。这些家伙身材高大健壮，应该都是欧美人，截停急救车的动作老练纯熟，跟核心区的袭击者必是一伙，只是没穿c数码迷彩作战服而已。 急救车的远光灯极为明亮炫目，立时照得前方武装人员分散躲避，让开通道。萨米趁机猛踩油门，急救车立蹿而出，呼啸从武装人员身边掠过，冲入医院楼前空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迅速跑步追出，不断朝急救车开枪，同时联系留守医院大门的同伴，拦截急救车，死活不论。 地下车库入口的军警听到枪声，立即持枪赶过来查看，并且瞄准开枪的武装人员，喝令他们放下武器。武装人员根本不理军警的命令，继续追着急救车射击，枪声刺耳，弹壳抛落一地。靠近的军警正要开枪射击，他们长官却突然出现，大声命令他们返回地下车库，不要干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 急救车开入医院楼前，没有朝大门冲去，而是驶离车道，横穿楼前空地，从另一侧绕行楼后。等在大门前拦截武装人员猝不及防，面对惊慌逃散的人群也不敢胡乱开枪，只得徒步追赶，眼看急救车消失在楼侧。慌乱躲避的人群，阻挡了武装人员的追击速度，毫不容易跑至楼侧，急救车早就不见踪影了。 他们不死心，全力跑步追赶，不久抵达医院后门，却只看到门前断折的拦车杆，还有数名不知所措的医院警卫。一名手持k46轻机枪武装人员像是领队，带头冲出后门，左右查看急救车的去向，并用对讲机联系车辆。医院警卫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尽量不靠近，除非他们主动问话，否则绝不开口。 武装人员也没有询问医院警卫意思，持枪站立于后面外，很自然地形成防御队形，等待车辆支援。不到一分钟，三辆黑色路虎越野车高速开至，武装人员迅速开门上车，然后一路绝尘而去，方向朝东。全城目前还处于戒严状态，路面上除了军车就是急救车，私家车很少，道路通畅。 三辆路虎越野车不久拐上斋月大街，一路南行，车速很快。路虎车挂的是外交牌照，路口警戒的军警根本不会拦截，很快便抵达斋月广场，随后转向东行，不久又拐入一条斜街，加速开进。他们一直没有发现急救车的踪迹，但并没有减慢车速搜索的意思，似乎知道目标在哪里，紧追不放。 急救车确实在斋月大街拐头向东，但并没有拐上斜街，而是一路执行，过五个路口才转向朝南。急救车已经关闭警报，但警灯警灯还在闪烁，沿着车辆稀少的马路快速飞驰，希望能尽快出城。没过多久，急救车开入一个人地道桥内，闪着警灯飞速行驶，来往看不到任何车辆，属于戒严下的正常情况。 急救车开过三分之二桥洞时，前方出口处突然出现一架ah—6“小鸟”武装直升机，悬停桥洞出口上方，机载762毫米机枪和70毫米火箭发射巢清晰可见。急救车立即刹车停下，随后开始倒车掉头，准备快速离开。可不等急救车调转车身，来路出现三辆路虎越野车的身影，并排开入地道桥，快速逼近急救车。 急救车进退两难，无奈停止掉头，靠边停在暗影中，前后车灯随即关闭，发动机熄火，不见有人下车。三辆路虎越野车继续稳步逼近，气氛高度紧张，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路虎越野车不断逼近之际，急救车驾驶室两侧的车窗突然无声降下，两颗18发烟手雷被丢了出来，落地起烟，迅速升腾扩散。 白烟扩散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便将车身包裹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三辆路虎越野车及时刹车停下，车门相继打开，六七名武装人员麻利下车，持枪瞄准被白烟笼罩的急救车，果断开枪射击。于此同时，另一侧的“小鸟”武装直升机也开火射击，机载762毫米机枪持续倾泻子弹，弹孔连珠般直线下落，坠地弹跳滚动不止。直升机没有使用70毫米火箭弹进行攻击，大概是想留个全尸，方便检查验证身份。 白烟包裹中的急救车，瞬间遭受强大火力打击，虽然看不到受损情况，但子弹击中穿透车身声音清晰入耳，没人能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存活。火力急袭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至少有数百发子弹命中急救车，一半以上来自“小鸟”直升机。路虎越野车这边也有两挺k46轻机枪，射速同样不低，枪手脚下也尽是掉落的弹壳。 武装人员停止射击后，暂时没有靠近急救车，等待白烟散尽，这才持枪缓缓逼近。红白相间的急救车已被打得千疮百孔，发动机舱不断冒出黑烟，已经无法启动了。武装人员三人一队，掩护靠近急救车，分组包围驾驶室和后车门。他们先投掷震眩手雷攻击，等闪光和爆响过后，火速弄开车门，冲入搜查。 负责包围驾驶室的武装人员不用冲入，打开车门边一目了然，里面根本没人，只留下一件急救员的绿色马甲。而后车厢内也同样没有人，担架车还在，其余设备都被打烂了。武装分子的领队很快出现在急救车旁，命令手下散开搜索，目标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不久摘下骷髅面具，露出一张冷硬阴沉的脸庞，年约三十四五岁，身高185米以上。 他掏出手机拨打，接通后退至僻静处，低声用英语和对方交谈，没人能听清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