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有点小心虚,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小脑袋,嗯了一声。 瞧着碧桃没有反应,还愣愣看着她,仿佛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什么 阿朝在心里鼓了鼓小脸颊,随后,碧桃就瞧着自家娘娘,皱起了小眉头,用她自以为挺有威慑力的口吻,威胁道:“难道不可以吗?” 碧桃:“。” 怎么会不可以呢? 别说现在宸妃娘娘就是北郊行宫绝对的王者。 即便没有上下尊卑,这样一个妹妹,这般瞧着自己,哪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一边答应着,一边还得上去捏捏她的小脸。 只是 “碧桃,你是我的第一心腹!”阿朝郑重道。 碧桃:“。” 是了,宸妃娘娘可是说过,她是她的第一心腹,玉华宫上下,包括碧柔在内,都没人能越得过她去。 再说,宸妃娘娘要去,就算陛下在,都不一定能拦得成,陛下自然有能力拦,但回想起来,哪一回不是半途而废? 更别说她了 上折子没问题,为死去的将士祈福也没问题,秦皇后不会阻拦,但宸妃娘娘突然要出北郊行宫,总要有个缘由吧。 碧桃心中生出些许疑窦,只是不好问,想着总还有时间,寻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 这么想着,便打算先给秦皇后那边,递一道请安折子。 碧桃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她转身,自家娘娘的小眼神,就多了一点探究。 碧桃姑娘有点麻烦啊是不是得想个法子,解决掉比较好呢? 还有,玉华宫比较精明的那几个,是不是要一起解决掉呢 深谙兵法的宸妃娘娘,有点子危险。 碧桃:“。” 因为南方战场的胜利,凤仪宫上下,也难得染上一丝欢快喜悦的气氛。 这两日的请安折子不少,只是收到北郊行宫这份,秦皇后略有些讶异。 宋姑姑亦然,宸贵妃在皇宫时,都不大到凤仪宫请安,这跑到北郊行宫,隔着这么远,竟然没忘了要递请安折子? 对于旁人而言,没递请安折子是有问题。 但对宸妃娘娘而言,递了才是有问题。 打开一瞧,确确实实有问题。 阿朝:“。” 宸贵妃是怎么知道这个规矩的? 最重要的是宸贵妃怕吃苦,做什么要乘坐那么久的马车,从北郊行宫那块遍地温泉,享福的地方,跑到安定寺? 为死去的将士祈福?北郊行宫那边就有宗庙哪里祈福不是祈福? 宫里面也没有和她特别交好的所以不可能是为了见宫里嫔妃。 虽然宸贵妃和苏贵妃是两种性子,这么长时间以来,宋姑姑能抓到的毛病,也就是有点小懒,起码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还是守规矩的。 但,贵妃的位置毕竟摆在那儿,如今苏家势弱,宸贵妃却恩宠如旧,保不得心态变了也说不定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宋姑姑立马就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娘娘,宸贵妃,莫不是为了博一个仁慈悲悯的名声?”这是宋姑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为死去的将士祈福,除了祈福本身,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博一个好名声了。 “兴许是为了见一见兄长吧。”秦皇后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个“准”字。 宋姑姑一瞧,赶忙道:“娘娘这就准了吗?倘若宸贵妃真是为了见兄长,岂不是更麻烦?” 宋姑姑也听说了,宸贵妃的同胞兄长,当初挡剑的那一个,现在就在安定寺。 虽不知道,陛下为何不将人挪去苏国公府一并关押。 或许是不在意,或许是另有安排,但若真是后者,那便是不愿外人,同那位苏二公子接触。 要是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宸贵妃去见了兄长,万一陛下不喜,岂不是连带着皇后娘娘,都要受到连累? “本宫也只是猜测,宸贵妃写的这道折子,写地有理有据,本宫没有理由不准。” 宋姑姑转念一想,确实是没有不准的理由。 宸贵妃要为死去的将士祈福,皇后娘娘却拦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娘娘放心,到了那天,奴婢派人盯紧些。”宋姑姑如是道。 这道被批了“准”字的折子,就这么又被送回了北郊行宫。 是夜,某个小姑娘,在自己的计划表上,又加了一笔。 然后,继续认真研究起了“兵书”。 这边一切如常,庞生那边,却是有些着急。 他也是昏了头信了月团儿那个憨憨能有什么心得? 还让都听她的 原本想着,她胡乱指挥也好,反正要信她的傻子是徐朗。 可结果呢,月团儿什么动作都没有,徐朗那边也没动静,最着急的,反而是他。 算算时间,他折子里夹着的两封信,应该都已经到了沧州。 难得,一向忍耐力极好的陇西侯,觉得快被自家小姨妹的磨叽给弄破防想爆粗口了。 还兵法兵贵神速都不懂! 唯一能给点安慰的,就是绿珠那一胎,将养地极好。 更好的一个消息,就是绿珠最近嗜酸。 只是兴许是被月团儿和那封信的事弄得有些焦虑,这几日,从绿珠那出来,明明没做什么,庞生总觉得浑身疲惫,脚步虚浮,昏昏沉沉的。 直到一日下值,晕倒在地上,被同僚给送回府中。 这可把陇西侯府的人,都给吓坏了。 能主事的,当然还是苏妙。 苏家还在时,请个太医,立马就有人上赶着来。但现在苏家倒了,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就没那么好请了。 若是苏妙自个儿有什么事,兴许还能看在贵妃娘娘和陈老将军的面子上,来诊脉。 但陇西侯府嘛推诿地推诿,拖延地拖延到最后,还不如在外面请个大夫来地方便。 此时庞生已经醒了,只是还虚弱的紧,唇色苍白。 “大夫我家夫君,这是怎么了?”苏妙急忙问道。 老大夫捏着胡须道:“侯爷这是气血亏虚,过度疲劳所致。” “那要如何进补?”苏妙追问道。 老大夫面色有些奇怪,犹豫着,还是道:“进补是一方面侯爷,也该克制些。” 此言一出,苏妙外加榻上躺着的庞生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