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点的香姨娘，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p>
难怪入府为妾时，家里都拦着。做姨娘的，除了靠着主子的一点宠爱，当真是一无所有。</p>
如今连苏世子的宠爱也渐渐消减，她还怎么给她的婉姐儿报仇啊？</p>
她的婉姐儿虽然是庶女，可自小生得花容月貌，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p>
如今被害成这副模样，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无能为力，连惩治凶手都做不到。</p>
小桐看香姨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上前安慰道；“姨娘，咱们还是认命吧，想来只要您软和些，世子迟早会回心转意，就是姑娘可惜了。”</p>
一个脸上带疤的女子，哪怕是国公府的姑娘，也注定没有什么前程。</p>
“日后有机会，姨娘再生个哥儿或者姐儿，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小桐语重心长道。</p>
可香姨娘却是身子一抖，眸中晦暗不明。</p>
她是可以再生，也可以哄回苏世子的欢心。可她的婉姐儿还是被毁了。</p>
在怀着婉姐儿时，她也期盼过这一胎最好是个儿子，毕竟只有儿子才有机会继承家业。</p>
可看着怀里刚出生的，浑身红彤彤的婴儿，她就再也没有遗憾了。</p>
那是她怀胎十月，拼命才得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她的命！</p>
她不能为了苏世子的宠爱，不能为了以后可以再生个孩子做依靠，就放弃为她的女儿讨个公道。</p>
她的婉姐儿只有她了！</p>
香姨娘并未去找苏世子，趁着外出上香的机会，去黑市寻了几包药粉。</p>
到底没做过什么坏事，踌躇了半个月才寻到个下药的机会。</p>
小桐在外面守门，香姨娘取了包药粉，犹豫一番，还是往炖给苏妙的银耳羹里抖了一小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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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放了哪包药？\"小桐看着香姨娘一脸轻松地出来，压低声音问道。</p>
香姨娘面色平静，看着刚刚下药的双手，自嘲道；“还是做不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没下什么要人命的。本想着起码也要让那小贱人的脸生疮流脓才好，可若是如此，苏家必然不会容我。”</p>
若她被赶出府，婉丫头一个人又该如何在国公府活下去？</p>
她虽然跋扈，但也看得清局势，别看周老夫人和小周氏经常偏着她，但也不过是为了打压赵夫人罢了。</p>
实则，还是瞧不起她是个姨娘，苏世子更是个内心凉薄之人。</p>
一个母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性命，也可以为了孩子忍辱负重。</p>
“自然，也不能便宜了那小贱人，至少要病一场，上吐下泻。”</p>
香姨娘如今只想回去照顾女儿，早上这孩子就没好好用膳，正好在厨房，就顺带着拿了些玫瑰糕。</p>
因为下的剂量不重，心下也没那么担心被查出来，真有那一天，她就把苏妙做的事都抖落出来。</p>
依照苏世子的性子，也不会闹大，顶多是不痛不痒地责罚一番。</p>
要是没查出来，下次寻个机会再让苏妙这小贱人吃点苦头！</p>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也没注意到身后小桐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p>
春日里阳光正好，府里许多树木的枝丫都开始抽条。</p>
“那是四姑娘？”香姨娘看着山石上趴着的“一团”，向身后的小桐问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