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直接开饭得了

滑嫩鲜美的羊肉片片饱满，浸润着油香四溢的汤汁。 配上翠绿的葱白，美极了。 “咔！” “快端走，赶紧端走！” 一听这话，场务小哥连忙套上了三层口罩。 紧接着，他端起那盘葱爆羊肉，像飞一样冲进了主演的房间。 可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依旧哈喇子直流，个个一脸茫然。 菜不是拿走了吗？咋这香味还这么勾人？！ 而且不减反增，越闻越香！ 想到这儿，大伙儿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热气腾腾的砂锅上。 只见东方新戴上隔热手套，轻轻掀开了盖子。 霎时，四溢的酒香和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 那股鲜美中带点甜酒香的味道，直接把现场所有人的鼻子都给征服了。 在这群人里，特写摄影师最不好受。 因为他得近距离拍摄锅里的花雕鸡。 所以他不光能闻到味儿，连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瞧着那棕黄色的酒汤里，炖得金黄油亮的鸡皮滑嫩诱人。 鲜嫩的鸡肉随着沸腾的汤汁微微颤动，汁液四溢，香气扑鼻。 摄影师松开摄影机，双手啪啪拍了两下脸。 然后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彻底沉浸在那香味里。 “快，快把盖子盖回去。” “东方大厨，行行好，我都快馋死了！” 吕导演手撑着膝盖，口水止不住地流。 这时，他猛然想起了赵璐思之前的话。 【东方大厨，是《长歌行》和《雪中》剧组的盒饭大厨。】 这么说来…… 老朱和老靳这两个家伙，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美味？！ 东方新舀起一勺滚烫的酒汤。 慢慢浇在了滑嫩的三黄鸡上。 随后盖好盖子，放到托盘里交给了场务。 场务大哥心里那个悔啊，恨不得当场吼一句老子不干了。 然后掀开盖子大吃一顿，解解馋。 可他上有老下有小，还得指着这份工吃饭。 心里可以胡思乱想，嘴上却是万万不敢。 于是他咬紧牙关，端着砂锅一路狂奔，片刻未停。 可剧组的人再次傻眼了。 先是葱爆羊肉的香味，久久不散。 葱爆羊肉没了，花雕鸡的浓郁香气又扑面而来。 这次，花雕鸡也消失了。 但一股更强烈的肉香再次汹涌而至。 众人回过神，转向东方新。 他已经放掉了高压锅的气，打开了锅盖。 飘散开来，醇厚鲜美，简直勾魂夺魄。 在场的工作人员个个咬牙忍耐。 却仍觉得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挑逗着食欲。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因为下一刻，东方新突然拿起汤勺。 伸进高压锅里一阵搅拌。 刚才的香气瞬间又浓了几分。 炖得酥烂的猪肘已充分吸收了汤汁。 在高压焖煮下，各种味道紧密融合。 再释放出来，形成了一种丰富浓郁的香气。 这叫内敛本味，外放香气。 能达到这种水平，厨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东方大厨，别折磨我们了，快盛出来拿走吧。” “是啊东方大厨，我衣领都湿透了……” “我从没拍过这么难的戏，不是拍戏难，是忍着不吃难啊！” 东方新点点头，用漏勺将香糯软烂的猪肘舀进碗里。 当红亮浓郁的汤汁顺着勺子哗哗流回锅里时。 现场的人几乎都要被香晕了。 “要不咱们别拍了，直接开饭得了？” “对啊导演，用道具菜也没关系，观众不会那么挑剔的。” “这么好的菜用来拍戏真是浪费，总共才几个镜头啊。” “吃吧吃吧，我脑袋里的小人都在怂恿我！” 周围的工作人员一片喧闹。 渴望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只装着猪肘的白瓷大碗。 从土豆丝到葱爆羊肉。 从花雕鸡到东坡肘子。 这场戏拍得既享受又煎熬！ 享受是因为嗅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甚至对菜肴香味的认识都被刷新了。 而煎熬则是因为他们只是在拍戏！ 所以只能拼命闻，却一口也尝不到！ 这种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他们觉得如果今天不吃上一口，晚上肯定睡不着。 “不成！” “再香也得忍着！” “别忘了，你们是专业的电影人！” 吕导演站起身，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碗红亮软糯的猪肘。 他安慰自己，没事的，再坚持一下。 反正接下来那场戏只要二十分钟就能拍完。 到时候菜还热着，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于是他挥手示意，让剧组人员进屋准备下一场戏。 刚拍的是做菜过程，接下来自然就是吃饭的场景。 按剧本，主角何兵老师会先说台词。 然后倪大虹老师接上。 接着沙景仓老师和李浮光老师也会开口。 这场戏没什么动作和特写，相对简单。 导演推门进屋，打算先讲讲戏。 结果一抬头，直接愣住了。 只见屋中央的桌子上一片狼藉，盘子碗都空空如也。 何兵面前摆着一根大骨头，倪大虹老师面前是一堆鸡骨头。 李浮光和沙景仓胸前油乎乎的，像是刚从厨房战场归来。 四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手抚着肚子，嘴里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导演见状，彻底懵了，头皮一阵发麻。 “菜……菜呢？” 何兵慢慢睁开眼：“菜？吃了呗。” 倪大虹咂巴咂巴嘴，有点感慨：“太好吃了，差点连盘子都吞了。” “导演，你真够意思，今天的晚餐绝了！” “是啊吕导，你这厨子哪儿请的？御膳房出来的？” 吕导颤巍巍地走到桌边，不甘心地端起空盘子看了半天：“都给吃了？一点没剩？！” 何兵坦诚地点了点头：“光闻着味儿就停不下来了，哪还剩得了。” “可那些是今天拍摄用的道具啊，你们居然直接把道具给吃了？！” 一片寂静。 四位主演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是的，他们似乎是来拍吃饭场景的。 但怎么吃完就彻底忘了正事呢。 而且…… 刚刚那几盘菜真的是道具吗？ “导演，你是不是疯了？用这么好的菜当道具？” “对啊，美食当前，谁能忍得住啊？” “让我们只能看不能吃？活菩萨常见，像您这样的‘活阎王’我还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