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烤鸭

东方新转身离开仓库，扶着腰，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找到赵小河的名字，拨了过去，把手机贴到耳边。 “小河哥，忙呢？” “没呢，刚醒呢。” “帮我个忙呗，我想买点东西。” “食材吗？” “对，我把购物清单发你微信，你帮我买回来成吗？” 电话那头，赵小河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立马来了精神：“又整新菜？！” 东方新嗯了一声：“对头，不过食材有点多，还要个大汤桶，小河哥辛苦跑一趟吧。” “只要是新菜，我飞也得给你弄来！” 挂了电话，东方新琢磨起来。 食材问题算是解决了，但做烤鸭还有个难题：他没烤炉。 而且据系统提示，这种顶级烤鸭得用泥炉加柴火烤，搭炉子劈柴，一个人肯定搞不定。 东方新想了想，转身去了拍摄现场。 场务前堆着一座旧戏服山，臭味熏天，一群群演捏着鼻子在里面翻找衣服。 “换个衣服都慢吞吞，不想演别演了啊！” “说你呢，能不能麻利点？磨蹭什么呢？” “咋的？你这是要去受刑？快点快点！” 场务叉着腰，絮絮叨叨地骂着。 哨声连连，透着急迫。 东方新走上前，拍拍场务的肩。 “场务大哥，下午好。” “哟，东方大厨师啊？啥事？” 东方新清了清喉咙，往前凑了凑：“能借我几个群演不？” 场务一脸疑惑：“借群演干啥？” “我得搭个烤炉，做烤鸭。” “哎呀妈呀，我最爱吃了！这样，二十个群演够不够？” 东方新嘴角一抽：“二十个，多了点儿。” 场务工装作思考状：“行，那就二十五个吧。” 东方新愣了愣：？？？？ “放心用，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行。” 东方新点头同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最好是有那么点烹饪手艺的，我还得让他们帮忙处理食材。” “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场务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随即走向刚换好装的群演们。 不久，他点出了二十人，领到了东方新跟前。 群演们一身士兵打扮，腰间佩带着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五花八门。 场务把人带到后，拍拍东方新的肩。 “东方大厨，人给你带来了，接下来就看你啦。” 东方新点点头，领着一群“士兵”向后厨进发。 这群武装汉子跟在他后面，倒像是一员威猛的大将军。 沿途的群演见状，不由自主地让出路来。 回到厨房营地后，东方新给这二十多号人分了工。 有人拉土和泥，有人去附近田里捡稻草，还有人砌砖。 众人分头行动，各自忙碌起来。 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三轮车的声音。 车子后斗装满了红土，还掺杂了些许稻草和秸秆。 负责拌泥的几个人开始卸货，将挖回来的土堆成一座小山包。 随后加水混合，调成了不太稠的红泥浆。 另一边，大伙把稻草一一截成两截，一点点掺进红泥里，搅动直至均匀。 这时，砌砖的伙伴已经在空地上砌出了烤炉的大致轮廓。 大家抹了抹汗，站在一旁仔细端详。 尽管烤炉还未完全成形，但他们已经能想象到金灿灿的烤鸭挂在里头的画面了。 “哎呀，我从没想过看着砖头也能把自己看饿了。” “我也是，干着活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快动手吧，把泥糊上去，早点干完早点吃啊。” 说话间，众人双手捧起拌了稻草的红泥，一点一滴地涂抹在已现雏形的烤炉上。 东方新这边。 他之前已经向道具组要了数根粗铁条。 此刻，他使劲拧成了三股，再用钳子紧固，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烤架。 时间悄然流逝，成形的烤炉渐渐干燥。 混合了稻草的泥土变得结实紧密，颇有几分像样了。 正当此时，营地对面突然传来嗡嗡的声响。 赵小河驾驶着电动三轮车，一路飞驰而来，直冲到东方新跟前，精准地停下。 “东方哥，东西买回来了。” “这么快？” “电话一挂我就去了，吃饭的事哪能耽搁？你看我买的对不对？” 东方新放下钳子，起身洗手：“赵哥，你不是说要坐火箭去买吗？” 赵小河咧嘴一笑：“火箭借给别家了，只好骑电动车了。” “我就服你这接话茬的本事！” 东方新笑了笑，走向车斗前。 他解开塑料袋，仔细检查。 肘子、鸭子及各种调料一应俱全，都装在那个双层铁皮大桶里。 不过，由于赵小河手头预算有限，这些食材价格不菲。 因此没敢多买，刚好够剧组一餐的量。 “齐全了，一样不落，辛苦你了，赵哥。” “不辛苦，不辛苦，人生嘛，唯美食不可辜负。” 赵小河下车帮忙卸货：“东方大厨，今天是要炖肘子吗？” 东方新点点头：“对，炖东坡肘子，再做个脆皮烤鸭。” “你一提这两道菜名，我这口水都要控制不住了。” “赵哥是京城人吧，听说京城人都挺爱烤鸭的？” “那是个误会，其实京城爱吃烤鸭的人不多，大多是靠着外地游客的生意，我个人更偏爱肘子。” 两人边聊天边卸货，新买的食材全部被存进了冷藏库。 一番忙碌后，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 高悬的太阳开始西沉。 气温也略微凉快了一些，没了中午那种酷热。 影视城最深处，一座险峻山崖下的开阔平原上。 浩浩荡荡的队伍分列两侧，一眼望不到尽头。 领头的吴雷和热巴神色肃穆，手持弓箭，正对立而站。 身后的士兵也纷纷举起武器，高呼“杀！杀！杀！” 此时氛围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拿起扩音器喊了声“停”。 有时，“停”意味着通过，但有时，“停”则是不满。 而这次，导演的“停”明显属于后者。 因为他猛然发现吴雷身后的士兵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