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简单温馨的晚饭过后，宋耀辉抢着洗碗。 洗了碗，两兄弟点着煤油灯坐在炕上写作业。 方洁装了两张葱花饼在碗里，点了一根火把，准备给婆婆送去。 宋繁星把小手塞进她手里。 “妈妈，我跟你去。” 方洁心想，有女儿做伴也好，便带着她出门了。 刚进宋家院门，就见黄娟抄着扫把追打宋大妮。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宋大妮跑得快，黄娟追得也快，很快逮到了她，把她按在地上一顿抽。 宋大妮哭喊着：“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妈，别打了！” 黄娟打红了眼，不顾她的哭喊，使劲儿往她身上招呼。 “死丫头，让你一天到处跑，家里的猪不喂，饭也不做，就知道到处跑。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宋繁星皱眉不适地看着这一幕。 天下不是所有父母都配称之为父母，有些就是禽兽。这样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她庆幸自己没有穿到宋大妮和宋二妮身上。 太惨了！ 她朝宋大鹏屋里看一眼，宋大鹏躺在炕上睡大觉，装作没有听见外面的哭喊。 这对做爸妈的真不是人！ 黄娟收拾完宋大妮，又朝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宋二妮走去。 宋二妮看见她，吓得失声尖叫，跪在地上哭喊：“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黄娟一点没心软，拽过她就是一顿狂揍，疼得宋二妮哭不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宋大龙家一人端个饭碗站在门口看热闹。 方洁看不过去，出声阻止，“黄娟，差不多得了，打出好歹来你也心疼。” 宋繁星心想：妈妈，你错了，她不会心疼的。 果然黄娟听了她妈妈的话，打得更用力了。 方洁不敢再插嘴，牵着女儿进了婆婆屋里。 宋老太婆看见方洁，本想狠狠瞪她一眼，这么晚才来，想饿死她老太婆。 但接收到孙女幽幽的目光，想起她下午的警告，她没敢。 方洁拿起一张葱花鸡蛋饼，撕成一块块，然后喂到婆婆嘴里。 宋老太婆吃得一脸满足。 大儿媳的手艺咋变这么好了，这葱花饼软软的，吃进去回味无穷。还有今天的其余两顿饭菜，她都特别喜欢。 吃了大儿媳做的饭菜，她感觉浑身舒畅，两个字，舒服。 院子里，黄娟兴许打累了，停下来，把两个女儿吼去做饭。 方洁伺候婆婆吃过饭，让宋繁星出去，她给婆婆换了一块尿布，尿布下面垫了一层薄膜纸，污秽没有弄脏裤子。她重新换了一张干净的，把脏的拿去洗了。 宋繁星远远看着，恶心得不行，不知道她妈妈怎么忍受得了。 不得不感叹，她妈妈真是好媳妇，好儿媳，当然更是好母亲。传统孝顺又能干。 宋家娶到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她奶却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善待她。 看着妈妈受这份罪，她在思考要不要把她奶的腿治好。 治好了，她妈妈就不用伺候她，也不用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但她奶好了，可能还会欺压她妈妈，欺压他们家。 方洁把尿布晾在院子里的麻绳上，洗了三遍手，才牵着女儿回家。 回去的路上，宋繁星忍不住问道：“妈妈，你不恶心吗？” 方洁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说道：“恶心，但她毕竟是你奶，是你爸爸的妈，你爸爸不在，我得替他照顾好他的妈。” “如果奶不是爸爸的妈呢？” 方洁笑了，“没办法，你爸爸这辈子生在了宋家。” 宋繁星知道妈妈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奶瘫了，不能说话，她也没有证据证明爸爸不是她奶亲生的。 宋繁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妈妈，你想奶好起来吗？” 方洁没有犹豫，“想啊，我希望她能好起来，你爸爸远在部队不用担心，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如果奶好了，还欺负你怎么办？她还要压榨爸爸辛苦挣来的钱钱。” 方洁知道婆婆干的出来。 “你放心，我照顾她这么久，也算以德报怨，对得起她了。她要再那么做，我会反抗，不能任由她欺负。” 得到她的回复，宋繁星笑得眉眼弯弯，在微弱的火光下，特别好看。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你，她敢欺负你，我收拾她。” 方洁忍俊不禁，“人小鬼大的，但你奶的病估计是好不了了。” 她见过中风的就没有好的，瘫了几年，在身体和心理的折磨下，人慢慢就没了。 宋繁星没有说话。 事在人为，她有灵泉空间在手。 只是便宜她奶那样心肠不好的人，她有些心疼。 回到家，方洁坐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裙子。 宋繁星躺在两个哥哥旁边，闭眼进入灵泉空间种地。 方敏和叶芳璇到了叶家门口，院门大开着。 叶家里面正在准备丧事，门梁上挂着摆布。 方敏疑惑，她男人叶军死了快半年了，家里早就给他办过丧事，不可能是给叶军办的。 呀！不会是公公婆婆谁死了吧？方敏越想越觉得是。 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她眼泪直流，也掐了叶芳璇两下，叶芳璇疼得哇哇大哭。 接着她拉着叶芳璇一路哭进门。 “爸……妈……你们怎么了？我来晚了……” 叶父叶母回头，脸都黑了。 “我们还没死呢！” 方敏尴尬地收住哭声，顺便给了叶芳璇两下子，“别哭了！” 叶芳璇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她胳膊好疼…… 方敏看着堂屋中间的木头棺材，疑惑地问道：“谁死了？” 叶父叶母不想理这个没脑子的大儿媳。 方敏不识牌位上的字，但看到了小叔子的照片。 叶军弟弟死了？ 来参加丧事的亲戚把方敏拉到一边。 告诉她，确实是叶军的弟弟死了。 方敏惊得嘴巴张大，“他不是刚顶替了他大哥钢铁厂的工作吗？” “谁不说呢！这才干几个月啊，就遇上厂里发生事故搭上一条命。唉，你公婆可真够惨的，一年内失去两个儿子。你公婆刚托人给叶军弟弟介绍了结婚对象，日子都看好了，就在下个月结婚。现在弄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亲戚连连叹气。 方敏不得不说叶家人真是太倒霉了，这种事全都让他们家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