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耀辉看过去，四五个男生正围着宋大妮和宋二妮大声嘲笑。 其中一个男生说道：“宋大妮、宋二妮，你们不在家伺候你奶，跑这里来干什么啊？” 宋大妮：“我们爱去哪就去哪，又没去你家，关你屁事！” 男生：“啧啧啧，真凶！你爸妈不让你上学，肯定是觉得你是赔钱货，迟早要嫁人。我看你这么凶，谁敢娶你啊？” 被道出真相，宋大妮恼羞成怒。 骂道：“你才是赔钱货！你们全家都是赔钱货！” 接着，那几个男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宋大妮和宋二妮，宋大妮也不甘示弱地跟他们对骂。 宋二妮胆子小，呆呆站在那里看她姐和人对骂。 宋耀辉走过去，冷声说道：“你们几个够了！” 几名男生一窝蜂散去。 宋耀辉在宋家屯孩子中没人敢惹，他发话，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宋耀辉跟两个叔家的孩子都没有好感，平时也不一起玩，刚刚只不过是看不得一群男生欺负女生。 没有再看宋大妮姐妹，叫上宋耀华便走了。 宋大妮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别以为帮了我们，我就会感谢他。” 宋二妮却说道：“姐，其实有个哥哥也不错，特别是宋耀辉这样的哥哥，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宋大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有个哥哥，咱们俩在家就更不招待见了。” 宋二妮想想也是，便不再想哥哥的事。 村小学的学生都走完，宋大妮和宋二妮才回家。 宋繁星端着碗从宋家出来，路过自家自留地，给菜地浇了些灵泉水。 回到家，刚踏进院门，就看见叶芳璇穿着那条鹅黄色格子裙，胖胖的身体把裙子撑得鼓鼓的。 叶芳璇看见宋繁星，吓得手忙脚乱开始脱裙子，可是太紧了，不好脱，她够了半天没有够到后面的拉链，竟然急哭了。 宋繁星很无辜，她没有说什么吧。 “妈！妈！” 叶芳璇大喊方敏。 方敏不在屋里，估计去蹲茅坑了。 突然，宋繁星听见撕拉一声响，她震惊地看向叶芳璇。 叶芳璇尖叫一声，“不是我弄坏的！不是我弄坏的！是这裙子太小了，质量也不好，不是我弄坏的。” 宋繁星冷了脸。 “叶芳璇，做了就做了，没有胆量承认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以为你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就能把这事儿盖过去吗？” 方敏打开茅厕的门，提着裤子出来，不满地说道：“死丫头，芳璇穿一下你的裙子咋了？至于小题大做吗？” 宋繁星：“麻烦你在里面把裤子穿好再出来，我看了膈应。还有，你女儿不光没有经得我的同意，偷穿我的裙子，还弄坏了我的裙子。” 方敏一副无所谓地说道：“坏了缝一缝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那么小气。” 宋繁星深呼吸，压下怒火，她知道再跟她理论下去也是对牛弹琴。 干脆不说话了。 方敏进屋帮着叶芳璇把裙子脱下来，方敏拿着裙子走出来，扔到宋繁星面前。 “给你，破裙子，谁稀罕啊！”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宋繁星已经在极力隐忍了。 她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正要朝方敏扔去，后面响起宋耀辉的声音。 “老妹，你的裙子怎么在地上？” 他认识那条裙子，是爸爸给妹妹买的。妹妹可喜欢那裙子了，几乎每天都穿，昨晚被妈妈洗了，她今天才没有穿。 宋繁星默默收起石头。 宋耀华跑过去捡起裙子，“呀！裙子咋破了？拉链坏了，侧边也破了一条缝。” 宋耀辉知道事情不简单，问道：“谁干的？” 宋繁星没打算闷着憋屈自己。 “是叶芳璇穿坏的，老姨还把裙子给我扔到地上。” 说着，她心里生出一股酸楚，眼眶不自觉红了。 太丢脸了，她赶快调整呼吸。 活了30多岁的人了，为一条裙子哭，不至于！不至于！ 宋耀辉看妹妹都伤心地快掉眼泪了，心疼坏了，哄道：“老妹，咱不伤心，一会儿让妈给你缝好，妈的针线活可厉害了，缝完跟原来一样样儿。” 他的妹妹很久不哭了，整天笑眯眯的，跟个小太阳似的，走哪照哪，也点亮了他们家的生活。 他快要忘记曾经那个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妹妹。 可见她现在有多伤心。 宋耀辉让宋耀华哄着妹妹，他走进屋里，朝叶芳璇和方敏走去。 “你们给我老妹道歉！” 叶芳璇害怕得躲到方敏身后。 方敏骂道：“臭小子，你有毛病啊？多大点事儿啊，让我们给那死丫头道歉，亏你说得出来。” 宋耀辉此刻很凶，冷冷道：“你们道歉！” “我们就不！你能咋样？还没有听说过长辈给晚辈道歉的，真有意思！” 宋耀辉也不废话了，直接上手把她们往外拖。 宋繁星：…… 她温柔的大哥得多愤怒啊…… 小伙子力气大，真的把两人拖到宋繁星面前。 叶芳璇哇哇大哭。 方敏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鬼哭狼嚎地数落他们兄妹。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母女受这种罪啊？寄人篱下，被百般羞辱就算了，现在连小娃娃都要欺负我们，我们不活了……不活了啊……” 门口路过的村民纷纷朝里张望。 “耀辉，这是咋了？你老姨咋坐地上哭呢？” 方敏一看有人，更来劲了。 “宋家屯的乡亲们，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们孤儿寡母来投奔姐姐，本以为看在亲姐妹的份上，她会善待我们。谁知道她几次三番撵我们走，现在三个外甥外甥女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女。” 门口的村民一听，同情心上来了。 “哎哟，哪有这样的姐姐哦？妹妹有难，该帮得帮，咋能这样对人家孤儿寡母？” “就是，缺德！” “耀辉，不能这样对你老姨，你老姨多可怜啊，听说她男人死了，又被婆家撵出来，你们别欺负人家。” “这孩子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坏。” 宋繁星听着那些字眼，气得想揍人。 “这是干什么呢？” 方洁背着柴到自家门口，看门口围了不少人，疑惑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