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笑了笑摇了摇头：“李哥，钱是赚不完的，而且，娄家真的拿不出来更多的物资了。” 话就说到这里为止，许大茂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还在想着以什么理由逐渐减少供应，比如说娄家的渔船长期负荷最终不堪重负，沉了一两艘？ 这个理由可以有。 至于上面所说的只要能弄来计划外物资，不问出处。 许大茂相信这本意是真的，但他不相信事后真的没人去清查这个事情。 一万斤合情合理，十万斤……沿海的捕捞公司也不过如此吧？ 现在都是公私合营，你十万斤怎么来的？你有多大规模的船队？ 稍微一查就得露馅。 许大茂现在的生活很滋润，他想为国家出一份力，但也得看看自己的能耐，最后如果被清算，那就是害了一家子人，反倒得不偿失。 剩下的时间就是安心过日子，发展月球和新月国，借新月国的手能帮国家一点是一点，免得惹眼。 ———————————————— 下午在宣传科摸鱼看报纸杂志，特别是自56年10月创刊的《华国电影》，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的电影杂志，正巧新一期来了，许大茂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而宣传科有个小阅览室，里面还有——《美术》、《电影艺术译丛》、《华国语文》、《音乐技术学习丛刊》、《华国轻工业》、《科学技术通讯》、《内科学报》、《文学评论》、《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萌芽》、《儿童时代》、《大众电影》、《人民画报》等等。还有一本《俄语》学习资料，许大茂倒是记下来了，但是没有口语指导教学，他最多也只能说看得懂而已。 无它，直接全部扫描4k图片影像保存，需要用的时候系统直接从数据库里帮他调取，比自己查字典都快。 这里面的书，好玩的许大茂自己记下来，无趣的就直接翻页扫描，让系统帮着记。 有时候手痒，想画点东西，大学的时候素描速写漫画卡通设计样样都行，但这个时候在办公室画漫画（非小人书连环画讽刺时政漫画风格，这里单指动漫）？ 那是小日子和大漂亮的东西，你怎么学会的？你是不是有境外敌对势力的关系！那是找死！ 所以许大茂生生的给忍住了，主要是怕麻烦。 而上次音箱厂上任之前还有政审，当时就提到过他说过英语的问题。 许大茂当时很懵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过no，bbox几个单词，也是哭笑不得。就几个单词而已就把你们搞得神经兮兮的，要是知道爷们英语是过了校内三级，你们岂不直接会把我给毙了？ 许大茂找的理由是，他作为轧钢厂的放映员，给领导们放过“内参片”，领导们都看过的东西，我作为放映员了解一下听到了几句台词不过分吧？ 而且我许大茂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要不要现场试试？ 听说涉及到了领导和内参片，过来审查许大茂的同志们立刻沉默不语了。给领导们放过“内参片”的放映员，会点外国话很正常。 所以会英语的事情虽然被记录了下来，但有正常出处，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画肖像画？速写素描？ 真知道你会画这些，到时候抓你去画墙面写大字报怎么办？累死你！ 拍电影？ 我倒是想玩玩，但这是轧钢厂啊，又没设备又没演员，而且拍电影那不是不务正业吗？ 写小说？ 别逗了，这个时候写小说后面刮大风的时候弄不死你！ 而至于写那些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这种类型的现代诗许大茂记得不多，到时候真发表了，但又没有了后续，被追问起来也是麻烦。 而且现在也没有几个稿费，更不可能有版税，至于提前把金老爷子的东西弄出来——许大茂表示自己记得不全，而且国内是不可能发表的，纯粹吃力不讨好。 至于写《活着》《亮剑》《我的团长我的团》《三体》……那都是找死的行为，而且许大茂也记不全。 所以写小说来消磨时间也pass掉。 写红歌？ 这个确实没毛病！ 因为就如同设计中讲究的“短平快”一样，容易回忆全，而且传唱度一旦起来，这就是妥妥的护身符啊！ 所以许大茂闲得无聊，就拿个本子慢慢回忆写上去，还经常写错。他时不时去阅览室翻点资料查查，以免曲子时间上撞车那就麻烦了。资料不足的情况下他还请假去图书馆查阅，这几天搞得神经兮兮的，终于回忆起来记全了几首红歌，不过他这个样子，更是坐实了“许大艺术家”的新外号。 你想想，本来蛮帅蛮有前途的音箱厂副厂长，突然“贬”为了宣传科副主任，从正科降到副科，那可不是被贬了吗？ 头发乱糟糟的，不修边幅，成天拿个本子写写画画，时不时还突然唱上两句，很吓人的说！ 这是被打击到了？ 而许大茂没有管别人说自己什么，现在放电影有徒弟刘光天管着，自己每天就是聊天打屁看书，偶尔去食堂调戏一下傻柱，提前进入了高薪干部养老生活，自在的很。就算是下乡放电影，对他来说就是公费出差散心，如果能去秦家屯的话那就更美了。 这种生活，给个厂长也不换啊！ ———————————————— 而在这个闲暇而又无聊的午后，突然有人找了过来。 “许大茂同志，你好，对不起，上次的音箱厂的事情……” 听到对面有个很好听的糯糯的声音响起来，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李怀德带着尤凤霞来找自己了。 这是来拿曲子了？ 不过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李怀德那么一解释，许大茂才明白了过来。 敢情尤凤霞认为自己降职，是因为为了写歌出去采风，所以视察的时候才不在的。 不过这也确实是唯一拿得出来的书面理由，毕竟那次请假名义上是出去采风找灵感写歌，但这个事情跟音箱厂的工作也确实无关。 所以尤凤霞内疚了，认为是自己害了许大茂。 许大茂挥了挥手：“没事没事，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不必自责。” 许大茂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咬着这一条为难小姑娘，那也太没品了，那只是上头找的借口而已，关键问题是许大茂不可控。 不过许大茂越是这么说，尤凤霞越是难受，从大有前途的音箱厂副厂长，被贬为了没有实权只能放电影的宣传科副科长，这都是她害的。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啊，尤凤霞越想越内疚，越内疚就越伤心，然后——就在那儿哭了起来。 许大茂整个人都懵逼了—— 姑奶奶啊，你在这宣传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我哭。 你是嫌我活的太舒服了是吧？ 而此时，许大茂身后射来了一束冷冷的死亡目光。 原来是播音员刘岚在门口偷偷地看着许大茂—— 【哼！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