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大茂又郁闷地出门抽烟，原因是啥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能说——造孽啊，不过再坚持大半个月，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坚持就是胜利。 可刚抽没两口，就见对门刘家那边也出来人了。 原来是刘光齐，他一边走着一边点烟，直到走到了月亮门附近，才发现了蹲在墙角的许大茂。 于是尴尬的一笑：“大茂，你也出来抽烟啊。” 许大茂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今儿谢谢你啦，要不是你去找王主任，事情没这么快解决。” 刘光齐腼腆地一笑：“没事，应该的。” 两人于是沉默了下来，刘光齐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祝贺许大茂，总感觉有点谄媚的意思，他做不出来这事儿，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分配工作了。 怎么说呢，他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是非观可以，学习更不用说，是这院子里的学霸，就他一人正儿八经的中专生。可惜他爹是个憨的，不晓得怎么去找关系，他自己又是个好面子的，拍马屁的事情做不出来，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而许大茂呢，虽然跟他们哥儿几个关系还可以，但刘胖胖上次三进四合院的事情做的不地道，所以两家最近也没说什么话。 现在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才好。 “对了，之前听你爸说，年前结婚？定下来了吗？” 想起原剧中，这哥们结了婚就跑，然后过了很多年才带着媳妇孩子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大茂并不清楚。 大部分同人小说都说他上门入赘了，去了三线支援建设去了。 “定下来了，不过不是年前，是年后，正月过后，到时候过来喝一杯。”说到这个问题，刘光齐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过还是邀请许大茂来喝他的喜酒。 看他那个样子，许大茂就心里有数了，这家伙真的要跑。 “你准备，结了婚就走？” 本来不想管闲事，但许大茂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因为娄晓娥说的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其他人他管不着，这刘家兄弟几个跟他关系还是不错的，能拉一把，为什么不拉？ 特别是每次院子里有冲突的时候，刘光齐刘光天那可是帮着自家出过力的。 上次不是还说要请他们吃饭吗，结果因为房子的问题被刘胖胖给拉回去了，弄得两家生分了很多。 假设刘光齐真走了，和原剧情一样，刘胖胖就会为了当官的事情走火入魔，对刘光天和光福会打的更狠。而且以刘胖胖那脑子，轻而易举就会被易中海等人利用。 但如果刘光齐在院子里，那么刘胖胖多少会听他的。不说对自己有什么助力，但多少也会少点破事儿，光天光福也会少挨些打。 “你怎么知道？”刘光齐错愕了，自己要跑的事情，可只有自己和对象家里知道啊，她们那边铁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猜的，你现在又找不到工作，而且你毕竟是中专毕业出来的，就算家里给你找个工人岗位，别说你自己受不了了，我都觉得憋屈。” “以后同学们见面，他们都是干部，你就只是个工人，这要怎么聊？你对象以后怎么想？” “再怎么说这口气也得争吧？而且听说你在学校，从来都是前三名，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许大茂猜出来了他的心思，于是直接说道。 他一直觉得这事儿不对，怎么可能这么优秀的一个专科生，分配的事情拖到现在？ 刘光齐猛抽了一口烟，慢慢地说道：“学校里，老师们的有些想法我不认可，所以就没有附和。一来二去，大家总觉得我这个人很冷淡，孤僻……” “最后拿毕业证的时候，大家都送了礼，我觉得这样做不对……没带礼物去……结果……结果就拖成这个样子了。” 然后，刘光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许大茂明白了，典型的刚出社会被毒打了，人情世故没有搞好。 “你对象家里怎么说，我猜猜啊，你们是准备结婚了，就去外地？支援三线建设？” 许大茂故意问他，其实这些都是同人小说和原剧中透露出来的部分，许大茂就想问问对不对。 刘光齐看着许大茂笑了笑：“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总觉得你出院以后，就聪明很多了。” “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我玩儿脱线了，没想到傻柱那傻子下手这么狠。所以我现在也不装了。说说你，准备怎么办？” “岳父家里有点关系，支援三线的话，我过去大小是个副科长，一个县级市的水利局。对象过去工作也能解决，环境虽然有点艰苦，但熬上几年应该能混上个正科。” “只是……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回四九城了……” “你也知道，当官是我爸的执念，现在也变成我的执念了，不管在哪里，是个干部就好。” “不然和你说的一样，同学会上聊什么？我媳妇在娘家也抬不起头来啊？” 许大茂挠了挠脑袋，原剧中刘光齐回来也只有一个小片段，貌似过的也不怎么样啊？ 而且这个年头支援三线，说实话不能说差，但也绝不是好，总觉得刘光齐这一辈子，就得耗在那里了。 看他自己的这个样子，也是很不情愿的，但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光齐，要不，你跟着我干？”许大茂综合考量了一下，刘光齐留下来对自己更有利，而且新厂现在一个人手也没有，他需要信得过的人帮着管理。 也算还他们一个人情吧。 “啊？” “你先听我说——我这个人呢，懒得很，偶尔灵光一闪搞搞技术放放电影都行，让我做管理，我玩不来。李主任——不，李厂长呢，他主职还是轧钢厂的后勤主任，厂子合并以后他的担子可能更重。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沉得住气的厂长秘书，帮我们管理这个音箱厂。” “我想你来帮我们，但话也要跟你说清楚，这个厂子是实验性质的，有半年的观察期。” “效益好，继续做下去，效益不好，可能就会解散。” “我现在也是以工代干，半年观察期，弄得好我就转干部岗，弄不好我继续滚回去放电影去。” “你进来，用的是工人岗位，但也是以工代干先做着。半年以后音箱厂效益好，咱们都转正。” “效益不好，八成会被其他厂子合并，你的身份也就只能回去做工人了。” “这是一个机会，但我不能保证什么，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不用急着给我答复，跟家里商量商量再说，你对象那边也得知道，毕竟工人岗和干部岗，区别是很大的。” 许大茂丢了烟头，拍了拍刘光齐的肩膀，回屋去了。 只留下刘光齐一个人在黑夜里抽着烟，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