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过二十出头。</p>
长得颇有英气。</p>
就是身上衣服嘛，确实也凉快。</p>
老皮说她骚，半点问题都没有。</p>
但有的事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直定惹祸。</p>
老皮挨了一耳光却也不生气。</p>
急忙赔礼道歉：“小姐，我就一粗人，您跟我置气，那是找不痛快，我郑重给您道歉，可千万别坏了好心情！”</p>
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他的道歉了。</p>
老皮随即便把袄子的内里翻将出来。</p>
“这袄子，您真得看看，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大可随便抓个本地人问问。”</p>
老皮丑归丑，态度却很诚恳。</p>
那女子也不是个认死理的主。</p>
狠狠刮了老皮一眼后，还是伸手将袄子提了起来。</p>
里外一阵捣鼓。</p>
发现袄子的做工着实不怎么样。</p>
不过兴许是不想让老皮缠着自己。</p>
女子蹙着眉头问道：“多少钱？”</p>
老皮笑呵呵伸出两个指头，却没说话。</p>
“二十个铜板子？”女子猜测道。</p>
老皮摇头：“二两银子！”</p>
“多少？”女子提高了音量。</p>
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会有如此反应。</p>
老皮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小姐，看一样事物，不能只看外表，您得更深入一点，不说别的，就这袄子里面的楚西棉，随随便便换个大点的郡县，同样的重量这个价格绝对买不到。”</p>
见女子脸上似有迟疑。</p>
老皮又道：“就像小姐您，一般人见着您，可能只是觉着漂亮，但我不一样。”</p>
女子一脸嫌弃的望过来：“你怎么不一样了？”</p>
老皮咧嘴展示他那一口黑牙：“我还看见了您的温柔善良、知书达礼，以及，一颗不拘小节中却始终坚守妇道的心！”</p>
女子闻言一愣。</p>
半晌后忽地涨红了脸：“你讽刺我？”</p>
老皮急忙摆手：“小姐，我说的话字字发自肺腑，怎么会是讽刺你呢...”</p>
老皮之所以叫老皮。</p>
便是因为他的脸皮厚得没谱。</p>
说那些昧良心的话时，从来都是声情并茂装得跟真的一样。</p>
但是太直白，说得再真那也是假的。</p>
不过女子没有过分计较。</p>
毕竟对方的那口黑牙，再看几眼怕是当场要吐出来。</p>
所以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p>
“二两就二两吧，给我包起来，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要是买了袄子以后你还跟着我，”</p>
锃——！</p>
女子突然把腰上的剑拔出来三四寸。</p>
“我就一剑把你剁了！”</p>
看见剑刃上散发出来的寒光。</p>
老皮哪里还敢多言。</p>
急忙找来一个布袋，开始给对方包衣服。</p>
途中不知什么原因。</p>
他忽然低头用嘴去咬袄子。</p>
女子脸上那叫一个难看。</p>
“你做什么？”</p>
听闻女子的呵斥。</p>
老皮急忙将脑袋歪开。</p>
“有几根线头，我在帮您处理呢！”</p>
女子低眉望去，果然见袄子袖口上走针有些粗糙。</p>
可相比之下，老皮那口黑牙更让人恶心。</p>
所以她干脆一把抢过袄子。</p>
顺便扔了二两银子到篮子里。</p>
最后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便快步离开。</p>
老皮一点都不在乎女子对自己的嫌弃。</p>
伸手将篮子里的二两银子拾起后。</p>
转瞬便露出占了大便宜的贱笑。</p>
如同女子这样不知道藏龙镇天气变化的外地人很多。</p>
在街上坑蒙拐骗一下午。</p>
待到傍晚时分，老皮已经卖出去十好几件袄子。</p>
怀揣着鼓囊囊的钱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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