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面目狰狞讲述着那些令人动容的过往。</p>
蒋慕自诩已经够坏了。</p>
不过跟这出生于长城外的禽兽一比，似乎又能被划入好人的范畴。</p>
但是，蒋慕明白，自己永远都不会是个好人。</p>
别人的悲剧，终归是别人的。</p>
相比于马德和马三两人，自己的小命更重要。</p>
于是，借着马三还有所顾忌的时机。</p>
蒋慕跟甘氏兄妹耳语几句后，三人打着火把便朝暗道深处跑去。</p>
精瘦男子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逃跑的蒋慕。</p>
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马德身上。</p>
“你为什么不动手？”</p>
大量流失的鲜血，让马德的声音变得嘶哑。</p>
已然掩盖了小鸟飞走后对声音造成的影响。</p>
“你还有余力，我很清楚。”精瘦男子闷声道。</p>
马德嘲讽道：“哪怕我肆无忌惮侮辱那些你最亲的人，你也要忍住？”</p>
精瘦男子默默点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等了二十年，不急在这一刻。”</p>
“呼！”</p>
马德深深呼出一口气。</p>
鲜血止不住的流，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p>
“你再不动手，那瘸子追来，你跑不掉的。”马德‘善意’提醒道。</p>
“跑不掉又如何，能看着你死，比什么都重要。”精瘦男子忽地笑起来，笑容里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快意。</p>
“如果你死了，做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据我所知，你没有妻妾，更没有孩子，你一死，马家不一样要绝后？”马德声音无比疲惫。</p>
精瘦男子沉默。</p>
好半晌才回道：“我的人生，二十年前就失去了意义，绝不绝后，又有什么区别？”</p>
对话到这里告一段落。</p>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p>
暗道中只有细微的风声以及马德大口吸气的喘息。</p>
“地龙，死了。”终于，马德眼里再无亮光，灵魂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完全抽离。</p>
吧嗒。</p>
马德整个人仰躺在地上。</p>
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幅度很大，间隔很长。</p>
精瘦男子握着短刀。</p>
猛地一蹦，直接跳到那具宛如小山一般的身体上。</p>
哗啦——！</p>
锋利的刀刃眨眼划过马德的脖颈。</p>
做完这一切，精瘦男子没有马上追出去。</p>
他用手捂着嘴巴，猛地一阵咳嗽。</p>
片刻手手心便被鲜血染红。</p>
所受的内伤比想象中严重。</p>
精瘦男子再撑不住，嘭的一下靠着洞壁坐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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