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确定了这是个在福晋梦中都被万千遗憾,可惜没能得到重用。不然,大清火器方面不但不会落后,还可能领先世界的大师级存在。
胤禔就是去乾清宫撒泼打滚,也肯定会求皇阿玛把人再给放回来。
安置在火器营里,专心进行火器研究。
伊凤满是鼓励地看着他:“妾身相信,以爷每次去乾清宫化缘都能满意而返的能力(houlia
pi),一定能旗开得胜,顺利而归的。”
胤禔其实心里不是很有底,但男人么,怎么能在爱妻面前说自己不行?
他只点头如捣蒜:“福晋放心,这事儿包在爷身上。”
嗯嗯。
伊凤极其欢喜,难得大方地把刚刚没收来的万两银子银票,重新塞回他手里:“爷这事儿办得实在漂亮。妾身深深敬服,这一万两你就先拿着花去,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胤禔惊呆,立即重新定义了戴梓其人的重要性。
翌日清早,心念着火器之利的直郡王就去了养心殿造办处。参观了火炮处造火炮的全过程,接着就闲话家常般地套话。
两日过后,他就又跪到了昭仁殿。
康熙皱眉:“你只知道戴梓是个有才学的,怎不知道其人有通敌叛国之嫌,还写过抨击朕的诗文呢?”
胤禔笑:“在绝世才华面前,那些都是小节吧。书生意气,谁还不写几句酸诗啊!皇阿玛年身为天子,胸襟如海,不会跟个小酸儒一般计较吧?而且人家还主动投军,于国有功呢。”
“至于通敌叛国?唔,儿子草草翻了下当时卷宗,发现牵强的很。还不如说南怀仁嫉恨,蓄意诬告来得可靠呢。”
胤禔不知道的是,自己还真没猜错。
戴梓虽在武器制造上天赋过人,但性情却是个刚直不懂变通的。还极为敢言人过,与同僚的关系自然不好。又因为冲天炮一事,让南怀仁在康熙面前丢了个大脸,被其所嫉。
与张献忠养子一道,诬陷于他,给他栽了个私通东洋的罪名。
赶着康熙获悉当年戴梓曾写过首大意说君王刻薄,逼得藩臣不得不扯起反旗的诗,将耗时十年之久的三藩之乱归罪于君王。康熙着恼,于是顺水推舟,才有了他们一家子被贬辽东的结局。
便如今,康熙也还记着呢。
只架不住好大儿三番五次来求,各种跟他讲述火器在日后战场中的重要性,求皇阿玛一定一定要以天下为念。
他说,胤礽就帮着敲边鼓。
康熙烦不胜烦,最后只能答应了下来。就这,胤禔还叹呢:“可惜四弟不在京中,否则按着他那吹毛求疵的性子。重翻翻戴梓的案子,定能把一切查得清楚明白,还戴卿一个公道。”
“那等你四弟回来了,给他翻案后再说?”
那怎么能行呢!
胤禔赶紧摇头:“四弟才刚在新疆建好了水泥厂,原地生产,边生产边投入使用。虽然效率已经很高了,但架不住新疆地大物博。他啊,赶着他们家小弘晖满地跑了,他也未必能回来。”
那么漫长的时间,大清最有才华的武器制造专家可等不得。
是的,正月里头,元宵节这日,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经过三个多时辰的痛苦,终于迎来了她跟四阿哥的长子。足足八斤重的胖小子,生来就白白净净的,极讨人喜欢。
到满月头上,康熙就赐名弘晖,小名汤圆。
因为初初发动那会子,四福晋正在品尝汤圆。结果肚子一疼,她手一抖,汤圆就咕噜噜掉在地上。她喊了声汤圆,要生了,我要生了。生完之后,乌拉那拉氏就决定用汤圆给他做小名。
伊凤一问好么,不但是汤圆,还是黑芝麻馅儿的。
啧。
等啊等,盼啊盼的。可算到了三月,康熙正式开始大封诸皇子。
年纪最长,战功最多的多罗直郡王胤禔升级成和硕直亲王,享亲王双俸禄。
三阿哥胤祉被封为多罗诚郡王,四阿哥为多罗雍郡王。
胤祺……
胤祺虽本身无甚大功,但前头指婚、安排他去理藩院就职等等。多少让孩子受了些委屈,所以此番就也封为多罗郡王,封号恒。
他以下的老七、老八都还年纪小着,也没什么建树,做个贝勒足以。
老八都有了爵位,老九前头就封了贝勒。
独把老十落下不但他闹,温贵妃那边都得不乐意。为了耳根子清净,也为安抚老十身后的钮祜禄氏。康熙想了又想,还是给他也封了个贝勒。
圣旨下达的时候,胤俄高兴得直调高:“哈哈哈哈,皇阿玛英明,爷以后也是有俸禄的人了,再不是个光头阿哥了!来人,上纸笔,爷要写请柬。咱们啊,也好好请几桌子热闹热闹,顺便往回收收礼。哎呀,这么些年,可算轮着爷也有机会请客了……”
被吩咐的小太监欢欢喜喜应了,赶紧拿了纸笔来。
胤俄还真笔走龙蛇,给他大哥、五哥、八哥、九哥与十一弟写了请柬,着人赶紧送走。
至于没收到请柬的某些人们怎么想,会不会往御前诉说委屈?
十贝勒才不管呢!
横竖他的封爵宴,他才是独一无二的主角,怎能不让主角满意?
嚣张恣意的哟,让伊凤都忍不住替他担心。生怕他刚到手没几日,还没捂热乎的爵位再被夺了去。就好像……
唔。
伊凤瞧了瞧一脸神采飞扬,拽到二五八万的诚郡王胤祉。就希望章佳庶妃能跟温贵妃一样,顺利过熬过病痛,好让他不像上辈子哭得那么大声、那么绝望。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五,缠绵病榻许久的章佳庶妃终于闭上了疲惫双眼,溘然长逝。闰七月初二,康熙下旨追封其为敏妃。
命除太子以外的诸皇子为其持服,三阿哥诚郡王胤祉在敏妃孝期内剃头,被敏妃所出的十三阿哥胤祥瞧了个正着。十三阿哥当时大怒,一记虎拳就照着胤祉的面门砸过去:“欺人太甚!你眼中还有规矩礼法,还有皇阿玛的圣旨么?”
别看十三年纪小些,骑射上可是把好手。又在盛怒之中,一拳下去就让胤祉鼻孔淌血,门牙都隐隐有些松动。
气得他猛一拳打回去:“混账东西,你眼中又有爷这个兄长么?”
呵呵。
十三冷笑:“没点子规矩礼法的混账东西,还敢在小爷面前摆兄长谱儿?今儿小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礼法,什么叫孝道。”
说完,他也不给胤祉反应的机会,又拧着拳头冲上去。
逮着胤祉就是一顿暴打。
等康熙闻讯赶到时,胤祉都快都被打得面目全非了。只嗷一声哭喊:“皇阿玛您可来了,十三弟不知道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以弟殴兄。儿子念他骤然失生母,心中肯定悲伤难以自已。遂没怎么还手,他却变本加厉……”
“呜呜呜,皇阿玛,您可要给儿子做主啊……”
胤祉大哭,好像那含冤的窦娥似的。胤祥却只拧着拳头,恨声说你活该,你该打。
就,眼看着要吃亏的意思。
关键时候,珠珠贡献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靶镜。端端正正地放在胤祉面前:“三叔啊,您还是瞧瞧自己这发型,再决定要不要哭,怎么哭吧。”
胤祉愣,瞧了瞧镜子里虽脸上青青紫紫好像开了染坊,发顶却一根杂毛都没有,干净得好像大侄女手中镜面儿似的自己。再瞅瞅都毛绒绒,眼见就许久没刮过的哥哥弟弟们,冷汗刷地一下子掉下来:“这,这,我我我,我是冤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