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走廊里传来一串小皮鞋与地面敲击时发出的脆响。 正玩儿蛋的严书耳朵动了动,立马就听出了这是李江琪的脚步声,而且正在向着自己这里接近。 要来了吗? 丫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收回手躺好,哼哼唧唧,眉头紧皱,一副随时要要杆儿屁的痛苦样子。 很快。 李江琪踩着她那双最喜欢的红色小皮鞋走进来,俏脸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清澈的眸子漠然的凝望着病床上戏精上身的严书。 听见脚步声进屋,严书虚弱的睁开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微弱,有气无力:你来了,琪琪,哎,都怪我没用,没能把义强…… 严书!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江琪就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然后就见那两片薄薄的红润嘴唇迅速开合,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弟弟,要是我再看见他跟你一起,我绝对不饶了你! 言罢,小李姑娘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处子幽香。 我特么…… 严书傻眼了。 老子拼死拼活的帮你弟弟,你不仅不感激,到头来就换了个离你弟弟远点? 一时间,失落,愤怒等等情绪涌上心间,让他眼珠子都红了。 ! 严书一脸狰狞的咬着后槽牙。 ………… 翌日。 听说了吗?昨儿楚爷跟李义强真打起来了! 嘁,我不光听说了,我过去瞧了呢! 真的假的啊?快跟我讲讲。 这还有假,我跟你说,昨儿我算是真长见识了……哎呦,你是没看见,杜三当时一个口哨,唰唰唰一下冒出五六千人,那排场,那派头,简直盖了帽了你知道嘛! 后来,楚爷过来,嗖一下开车窜进冰场,完了打着转停李义强面前,丫吓得裤子都快尿了! …… 经过一夜的发酵,楚恒与李义强约架的事情已经在顽主圈子里传开,在各种人云亦云的谣言中,大家伙对于大声恒这三个字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不少人都给吓了一跳。 都知道大声恒人面广,却没想到他兄弟也这么多。 随随便便的就叫来了好几千人,这谁顶得住啊? 惹不起,惹不起! 而他们反应也各自不一,有的崇拜,有的忌惮,还有人直接去找了杜三,想要投入麾下,抱一下大腿。 总的来说,事情的结果已经达到了楚恒的预期,相信以后没谁再敢捋他虎须了。 买早点啊,张大妈。 哟,黄叔,您这脸怎么回事?昨儿又吵架了? 小耗子,来,给叔揪个雀吃吃。 一大早,昨夜人前显圣的大声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拎着痰盂晃晃悠悠出门,一路逗猫弄狗的去了公厕。 到地方一边排队一边跟人哈拉,等排到他的时候,先把痰盂倒掉,又解开裤腰带练了把甩狙,丫又习以为常的在一众街坊惊叹的眼神中晃悠悠回家。 煮好早饭,吃完,小两口就收拾收拾去上班。 七点四十左右,楚恒抵达单位。 与昨天不同是的,从他进院开始,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对他都是笑脸相迎,热情友善。 就这一夜加半天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变成了好人。 行,等会你打份报告,我去找马所签字。 办公楼里,楚恒笑着冲运输科长苏晨挥挥手,抹身来到自 己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搪瓷缸子里昨天他走之前忘了倒茶水已经冻成了冰坨。 这个破锅炉。 楚恒长开嘴喷了口白刺刺的水汽,拎着水壶就去了后院食堂,准备去打点热水回来。 原本烧热水这活是归锅炉房的,只是现在锅炉正在大修,师傅哪还有时间给他们烧热水,只能先让食堂接手。 不多时。 楚恒拎着沉甸甸的暖水壶回来,刚一到楼底下,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他。 楚爷! 他闻声望去,便见到安荣元领着一几个人推着辆板儿车往这边走来,车上堆放着砖头,黄土,炉箅,铁皮筒等物件。 是来给他砌土炉子的。 来的这么早?楚恒冲他们笑笑,对小老弟的积极性表示很满意。 怕您冻着,我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 安荣元小跑到近前,见他手上拎着水壶,赶忙伸手去接:哎呦,您怎么还亲自打水啊?快给我,快给我。 楚恒顺势把东西递给他,说笑了几句就在他的陪同下一块上了楼。 进了办公室。 很有眼力见的安荣元殷勤的给楚恒倒上水,泡上茶后,才跑下楼跟那帮小弟兄们一块搬东西。 一帮人动作很麻利,没一会的功夫就把东西搬上楼,然后就开始打水和泥,准备开始砌炉子。 动静闹的不小,很快就有一些好事之人闻声而来,劲儿劲儿的站在一边看稀奇。 至于说楚恒搞特权私自搭炉子这事,这帮人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冯国富昨儿才抓起来,其惨状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他们可不想成为,便丢回给楚恒,一脸嫌弃的挥手驱赶道:好了,赶紧滚蛋。 还有个事跟您说。 楚恒却没走,死皮赖脸的往椅子上一坐,自顾自的拿来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根,笑道:那什么,我要去趟粮食局,把冯国富那几个孙子留下的位置补上,我这头有俩人要安排,您这有没有什么人? 马洪怎么会没想法? 现在各个单位都不招工,多少人肄业在家,满大街晃悠着。 甚至连他这个正牌所长的亲侄子都是如此,可见这时的一份工作到底有多难找了。 就刚才马洪还在挠头苦思,要怎么才能找楚建设要来一个名额呢。 没成想,楚恒却主动把这个名额送了过来,解了他这燃眉之急。 马洪顿时老怀大慰。 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子没白替你背这个锅!刚刚还耷拉着脸的马大所长瞬间满脸笑容,亲自给楚恒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