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晃了晃手上的纸袋,笑着说道:“路过一家西点店,给姑奶奶买了新出炉的蜂蜜蛋糕。” 苏梅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道:“师娘前两天就说想吃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两人一起进了门。 沈知秋把蜂蜜蛋糕给了姑奶奶,和苏梅一起到了院子里,转身又从身后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 “这是给你带的,不是很甜。” 和苏梅仅有的几次同桌共食,他发现苏梅不喜甜,桌上只要有甜口的菜她几乎不动筷子,偏爱咸辣的口味。 买蛋糕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这事,问了店员哪块蛋糕不怎么甜,店员就推荐了这块。 看着包装精美的小蛋糕,苏梅的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你。” “你喜欢吗?” “喜欢啊。” 苏梅捧着蛋糕笑得眉眼弯弯。 沈知秋看愣了。 少女本就美丽的面容,被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增添的鲜艳的色彩,就像那天边被朝霞染红的彩霞。 心脏怦怦怦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苏梅心里高兴,连说话的声音都飞扬起来。 “沈知秋,你今天在家里吃饭吗?” 沈知秋回神,摇摇头,“抱歉,我还有事要处理。” “这样,那你记得吃饭。” 苏梅难掩失望。 而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她把沈知秋送出门,看着他走远,捧着蛋糕蹦蹦跳跳回了自己屋。 难得的小女儿姿态。 苏梅和肖爱国处对象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事,早就忘了处对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肖爱国有给她送过礼物吗? 好像有。 那时候自己有这么开心吗? 想不起来了。 苏梅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愉快,愉快地把小蛋糕吃进了肚子里。 果然不怎么甜,真好吃。 嘟嘟嘟。 有人敲门。 苏梅把蛋糕盒子收拾好,大声回应道:“等会,我来了。” 陆战枭拿着一个信封站在门口。 “师父。” “你出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 苏梅跟着陆战枭来到堂屋坐下。 陆战枭把信封给她,说道:“这里有六千,能匀两瓶酒给我吗?” “师父?” 陆战枭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徒弟的生意,他自作主张接了钱实在有些不妥。 “是我的一个老战友,他早年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现在年纪上来了旧伤日日折磨着他,比我还小五岁的人,已经形如枯槁。” 说起这些陆战枭语气里有难掩的悲伤。 “我看他如此,想着是不是可以走点后门,就答应了给他弄两瓶酒。” 苏梅还是看师父第一次解释这么多,有些错愕,又有些心酸。 “师父,您可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瓶酒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您不必如此。” 苏梅赶紧进了房间,拿出两瓶分装好的高粱酒。 “师父,酒给您。” “嗯。”陆战枭站起身,找了个袋子把酒装起来,说道:“我去把酒给他送去,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师父,钱……” “你收着,我不会让你吃亏。” 所以他多要了两千块。 徒弟的酒多金贵,绝不能白送。 苏梅失笑,觉得小老头还挺可爱。 沈知秋回到单位,还没坐下就被拉去开会。 “你不是说会早点过来准备吗?” “突然有点事,怎么了?” “突发事件,咱们和白象打起来了。” 沈知秋眼神一肃。 边境一直都不安分,现在国家正是艰难的时候,很多邻国都想趁机占便宜。 “结果怎样?” “当然是咱们赢了,听说那位兵王直接,” 沈知秋的同事右掌至上而下做了个斩的手势,“带走五个,重伤十三个,咱们两个轻伤,白象直接破防。” 沈知秋听说过这位兵王,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对方姓什么,叫什么,除了军区少数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两人快步来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沈知秋现在只是外交部的一个小干事,开会只能坐在最后排。 这次的会议和白象的破防有关,沈知秋拿出笔记本认真听着。 等开完会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会儿单位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什么吃的都没有。 沈知秋手放在小腹处,想到苏梅让他记得吃饭的叮嘱,不由得勾了勾唇。 看来今天是要辜负她了。 开完会还要整理资料,大家一起讨论明天和白象代表的会晤细节。 等忙完这些天又亮了。 今天是周五,苏梅一早跟着李壮壮去野外上课。 考古系一周有一半的课都在户外进行,系里没有老师上课,都是由李壮壮带着她的。 上午上完课回来,李壮壮把自己以前的笔记给苏梅。 “苏学妹,这是我的笔记,你可以做个参考。” “谢谢学长。” 李壮壮笑了笑。 “那苏学妹我先走了。” “好,学长拜拜。” 苏梅挖了一上午的土,累得不想吃午饭,想先回宿舍洗个澡,等沈柔下午上完课一起回家。 刚路过五号宿舍楼,就碰到了和人结伴下楼的兰芳妮。 苏梅笑着和她打招呼。 “芳妮学姐好。” 兰芳妮穿着卡其色修身长裤,米色衬衫,外面套了件浅色系格子外套,长发烫了卷,用一个淡黄色的蝴蝶结发带扎在脑后。 她化了淡妆,看着苏梅的时候,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审视。 和前两次见面时完全不同。 苏梅不懂她的转变是怎么来的,脸上得罪笑意也淡了几分。 兰芳妮微微点头,“学妹你也好,来找沈柔学妹吗?” “不是,只是路过。” 苏梅客气地说道。 “芳妮,咱们走吧,要不然食堂没位置了。” 挽着兰芳妮手的学姐淡淡睨了苏梅一眼,“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兰芳妮嗔了她一眼,对着苏梅抱歉地笑笑。 “苏梅学妹你别介意,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我就不和你说了,要去食堂吃饭?你吃了吗?” 兰芳妮嘴里说着抱歉地话,表情可一点歉意都没有。 莫名其妙的恶意。 苏梅往旁边站了站,说道:“那学姐你去吧,我等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