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夏没有注意到李蝶的神情,他的思绪飘到了林红梅手上那两只兔子身上。 苏梅那个女人凶悍是凶悍了一些,但有把子力气,地里的活也样样能干,每天能拿满工分。 最主要是长得好,胸是胸腚是腚的,肯定能生。 这种女人娶回家才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李蝶。 这个就差点意思,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会发骚卖嗲,啥活都干不了。 两人各怀心思往回走,为了不碰见村里人,他们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要跨过一条排水沟。 那沟大概有两米来深,一米来宽,胡金夏轻松跨过去。 李蝶害怕不敢动,求胡金夏背自己过去。 胡金夏无奈,又跨了回来,背起李蝶要迈腿。 他估算错了李蝶的重量,腿迈得不够开,右脚只有半只脚掌踩在了沟对面,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一起掉沟里了。 _ 傍晚,苏梅按照兔子的价钱给称了粮食和盐,提着袋子避着人去了山脚下。 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棵划了十字的松树,把粮食和盐放在树下。 苏梅转身就走。 她走后不久,两个男人从山里走了出来。 白天她们遇见的那个络腮胡男人拎起袋子掂了掂。 “哥,她们真送来了。” 另一个年龄稍小一点的男人惊喜地扒开袋子看。 “是小米,她给咱送了小米。” “还有盐。” 男人拎起盐袋子给弟弟看。 两人是住在山里的猎户,哥哥叫廖东,弟弟叫廖西。 兄弟俩以前是用猎物去供销社换粮食,最近下雪,山里的动物都躲起来不出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换到粮食了。 今天好不容易打了几只兔子,本想连夜去一趟县城,没想到在山里碰见了那三个女人。 廖西将粮食口袋扎进,对着哥哥说道:“哥,咱们快回去,阿娘还等着咱们吃饭呢。” “好。” 廖东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一个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 天地间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苏梅什么都没有看见,刚才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抖了抖肩膀,心下发冷。 回家,快回家,可别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 _ 又在炕上窝了几天,连着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林红梅的毛衣快完成了,就差两只袖子,多余的毛线还可以再织一件背心。 沈柔除了睡觉就是给林红梅画毛衣的设计图,两人常常凑到一起讨论毛衣的款式和花样。 就苏梅整天无所事事。 帮着牛棚那边埋葬了钟老之后,苏梅偷偷去过那边两次,在他们的水缸里倒进空间泉水。 昨天她又去了一次,柳风意的老毛病好得差不多了,莫开的老寒腿也不那么疼了,他们两个还能去地里搂干草喂牛。 这样苏梅就放心不少,几个老人身体康健,没有在东北乡下熬坏身子,以后能多活几年,也算自己的功德一件。 自从上次在雪林里遇见山里的猎人后,苏梅就再也没有靠近过那边,就怕再遇见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今天出了太阳,大队里一早就敲锣打鼓号召大家一起去铲雪,方便来往县城的班车好进村。 苏梅站在篱笆那往外看了一眼,家家户户都有人扛着铁锹一起去马路铲雪。 她还看见了华盈盈,拿着扫帚跟在大家身后,面色红润了不少。 还有李荷花和王来弟,一个走前头,一个走后头,脸色一个比一个不好,也不知道后来两家怎么解决纠纷的。 “苏梅,走啊,咱们一起去动动,算工分的。” 张桂英拿着铁锹出来。 一听到有工分,苏梅背一挺,立即说道:“婶子等我,我这就去。” 她叫上沈柔和林红梅,三人雄赳赳气昂昂跟在张桂英身后去了马路上。 知青看见他们,一个个的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除了新知青领了的国家补贴粮食可以滋润过一年,老知青赚的那点工分根本不够吃。 有些知青家里会接济他们,每个月寄一点钱和票过来,大部分知青还要贴补家里,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苏梅她们又是租老乡的房子,又是吃肉,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看见她们来了,张青第一个没忍住说了酸话。 “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别人下乡插队过的还是小姐日子,那身皮子养得白嫩水滑的,看上去哪里是知青?” 有人附和她的话。 “可不是,咱们吃糠咽菜,有人天天大鱼大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