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椅背道：“行军时看似医师众多，其实大多一到寒水关就被派往各大臣府中。” “仅丞相府就分去了三位医师。” </p>
“不仅如此，尚书、侍郎，个个争抢医师。” </p>
“所以，这里只剩下我这老头子了。” </p>
言罢，他又美美地抿了一口酒。 </p>
江澄未料竟是如此缘由。 </p>
眉头一皱：“世家豪门，也就这般。” </p>
“你也可适当……” </p>
江澄还想劝解两句，转头却见司马御医已靠背入睡。 </p>
即使壮年，连续三日不休也难以承受。 </p>
更别说司马御医这把年纪。 </p>
江澄轻手轻脚取下他手中的酒杯。 </p>
小心翼翼将他背至无人房间安放。 </p>
整个过程，动作极尽温柔，以免惊扰司马御医。 </p>
为他盖好被褥，轻轻带上房门。 </p>
出门即遇刚才那徒弟。 </p>
他慌慌张张跑来，满脸满手是血。 </p>
“御医，不好了！” </p>
边跑边喊，似乎唯恐人听不见。 </p>
江澄怕他吵醒司马御医。 </p>
连忙捂住他的嘴。 </p>
低声说：“轻点，御医刚睡。” </p>
“大……大师，不是我急，是又来了一批重伤员，伤势非常吓人。” </p>
“除了御医，没人能治啊。” </p>
江澄皱眉：“有这么严重？” </p>
“真的，要不要叫醒御医？” </p>
“胡闹！” </p>
“他刚睡下。” </p>
江澄严词责备了徒弟。 </p>
继而问：“御医要的药备好了吗？” </p>
“备……备好了。” </p>
见徒弟一脸委屈，江澄摆手道：“暂且别打搅御医休息，伤员在哪？你先带我去看看。” </p>
“大师，您也会治病？” </p>
“略知一二，带路吧。” </p>
徒弟一听江澄会治病，立刻喜上眉梢。 </p>
小跑引着江澄来到后院。 </p>
只见大批士兵正用简陋担架抬着一名又一名伤员涌入。 </p>
此刻，江澄才理解徒弟所谓的恐怖。 </p>
这些伤员，几乎没有一人肢体完整。 </p>
手臂、大腿，甚至腹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p>
他粗略检查了伤者的伤口。 </p>
无一不是参差不齐。 </p>
非刀剑所能造成。 </p>
更像是某种野兽撕咬的痕迹。 </p>
江澄曾见过被狗咬伤的孩子，伤口与此类似。 </p>
“准备温水，大量温水，快。” </p>
江澄卷起袖子，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p>
徒弟闻言愣了片刻。 </p>
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准备温水。 </p>
而江澄则指挥担架手将伤员放置于通风处。 </p>
待所有伤员安置完毕。 </p>
江澄心中一阵发紧。 </p>
这里的伤员竟多达二十一人。 </p>
且每个人所受的均为极其严重的外伤。 </p>
是否伴有内伤，尚难断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