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铁青着脸,面部仿佛如烫手山芋:“我…不太会讨人高兴。” 代恩垂目落到任冬的手上,眼前人善良得快看不到缺点,就像纯白的天使,但她怎么也没有男女之情的感觉。 但她相信父亲的为人,所以,他的安排才是最对的吧,毕竟任冬为人确实不错。 代恩在内心斗争了几许,破天荒地主动按上他的手背……明目张胆地探了又探。 任冬身旁的新助理石烬都看懵了。 只听代恩含情脉脉地说:“你本身就讨人喜欢,该满足的人是我。” 代恩的话让任冬心头敞阔了不少。 他试着回应代恩的安抚:“你叫我来做什么?” 代恩看向杂物间,眸子饱含忧虑:“我刚搬入这里…” 任冬语气生急:“这能住人吗?!你别住这里,我给你安排新公寓,在执优区那边,也就是府城河之上……” 代恩连摇着头:“会不会太高调了呀?” 此声音引来了其他社员,他们纷纷把这一幕圈了场。 舞者甲:“任冬!代恩居然跟任冬也有交集!!她手段真的不敢想象……” 手段这个字眼任冬很排斥:“代恩才不是那种心机深的人,我们…本来就是一对。” 在这里,他必须向别人宣示主权。 任冬捏代恩的手捏得轻盈,他转眸继续用饱含温色的声线回应着代恩: “高不高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值得,我任冬的未婚女友当然要住更好的。” 他的桃花眼眼尾带着笑意,清风朗月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代恩还在为女友一词慎虑时,任冬一把将代恩揽入怀里,他低声道出: “我会对你好的……” 说来也奇怪,刚才的任冬明明羞耻得不成样子,现在却当着周围的吃瓜群众跟代恩撞了个满怀。 不出意外,明天的校圈热搜就是他们两个。 代恩还不适应这种快节奏的相处,她的指尖轻轻从任冬手里滑脱。 感受到抗拒的任冬淡然一笑:“没事,慢慢来。” 傍晚,执优楼,这里种了些角堇,正是花苞待放的季节,后园的竹架上还有枯萎的紫罗兰…… 这里不似其他楼宇是现代风,而是偏民族风。这里的房子屹立在小池塘中,只有两层楼屋,区域远离了高中部,离大学区很近。 代恩又解锁了新的区域打卡点。 “怎么样?喜欢这种风格吗?” 代恩乖张点头:“喜欢。” 她还是高兴早了,下一秒,任冬稳稳道出:“我也住这里。” 代恩慌了神:“你不是在星迹楼吗?!” 任冬点上她的脑瓜子:“你忘了我们在骁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吗?校长问我要不要独栋公寓,我说不用,是因为星迹楼有我妹妹方便点,不代表我不是执优楼的主人… 毕竟…我高中就是在清园肆读的。 现在嘛,我在学习接管母亲的公司,大学的课我都是抽空上。” 任冬见代恩沉默,他探了探:“代恩?你是不是反感我啊?未来未婚夫可是你叫的。” “啊…没事。”代恩若无其事踏脚,走上了石平桥,来到橡木屋门口。 她继续沉言:“任冬,你真的不介意长辈的安排吗?你除了庄荣就没喜欢过其他女孩子?” 任冬坦然接话,面上几乎没有瑕疵的光:“不介意,听话的人有糖吃这话总不会错。至于感情方面…”他轻笑: “我忙于接管公司哪有时间结识其他女孩子?更何况庄荣都跟我无缘错过了呢。” 代恩了然于心,她自然对任冬深信不疑。 任冬打开橡木门,“进吧代恩,石烬,搬行李。” 代恩环望了眼内屋,很小清新,窗外吊了几只绿植盆栽,一切生机盎然,除了后院死了一片的紫罗兰,它毕竟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 是任冬,终点也是他吗……代恩怎么也没想到最初阳光便利店跟他的一场邂逅竟是一场安排。 代恩初到清园肆跟任冬回国都撞到了一起! 天命跟人命都有,代恩祈祷这不是一场孽缘。 收回思绪后,代恩想起了正事,她转过身:“哦!百演楼还有我的东西。” 任冬转头嘱咐石烬:“你去拿。” 代恩忙着打断:“别!我自己收拾。” 任冬拗不过代恩,他只好陪同代恩一起去一趟百演楼。 数分钟后,任冬毫无顾虑地踏入楼区,一仰目恰撞到了封西宁俯视的目光。 “……”任冬不明所以地一问:“他是谁?” 代恩仅仅道出:“私生子阵营。” 任冬自然没拿正眼瞧他,毕竟曹沧都是私生子。 之后代恩上楼拿了最后一点东西,一般是服饰,最后还有狗。 这一幕可把任冬惊到了,他忍俊不禁道:“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打架……” 代恩感觉空耳了:“什么?!” 任冬解释:“我养猫了,在二楼,是银渐层英短。” 这爱好……代恩属实孤陋寡闻了。 就这一趟,百演楼全都知道代恩跟任冬走在一起了。 当他们回执优楼后,归灵对任冬并不友好,但明明任冬看狗都深情。 大概是不熟的缘故吧,代恩只敢将它套在外边,在紫罗兰园中搭了个狗窝。 任冬躬着身,试着去触碰它,奈何还是差点被归灵咬了手指。 代恩的掌心贴上归灵的狗脸:“不能无礼,任冬是我的朋友。” 她扼上任冬的手腕,冲归灵鼻孔上探。 任冬下意识缩回了手,怯怯回应:“来日方长,慢慢来就好了。” 代恩无奈起身:“行吧。”她松开任冬的手,径直朝里屋走去。 留在原地的任冬落目,在归灵充满恶意的眼神中似乎能看懂什么,他沉声叹气:“又巧了……” 紧后,他跟上代恩,和她一起收拾着屋子,这次依旧是两个房间,都在二楼。 喵屋内,的确有只短毛猫在软垫上休憩,见到代恩的一刻也是一种避之不及的状态。 “你也别摸它了,被抓到可不好。”随后任冬一手抱猫一手将猫屋提下了楼,他顺着猫毛,对助理说着:“明天见,出去把门关上。” “任少你这么快……” 他贴近猫的额头,眉目带着慵懒感:“嘘…我自有分寸。” 石烬鞠躬而退,他带上单开门,顺着稍微倾斜的路背离执优楼远去。 途中,他接了个来自楚巨迹的电话—— 那边问:“事情进展得如何?” 石烬笑意盈盈:“放心楚先生,他们绝对修成正果,现在代小姐在任冬视线内。” 楚巨迹所在的地在水流区,不知是不是在按摩店,那边能传来捶背声,楚巨迹沉闷呼出一口气:“很好,反正他们都成年了,必要时,你出点计策。” “是!” …… 执优楼里,代恩能在任冬床边捻出几根猫毛,她举在任冬眼前: “这我可接受不了。” 任冬伸出手,接过那几根毛,淡然回应:“豆子它偶尔会跳我床上,反正你…又不会碰我,这还接受不了啊?” 代恩心想也是,她指尖比划了一个小缝:“我有轻微洁癖。” 任冬明意,他轻轻点头:“我会注意的。” 代恩只能用刚才那种话拉开跟任冬的距离了,她踩着的拖鞋突然挪不开,原来是任冬在身后牵制住了: “我们官宣吧,我在感情上也有洁癖,不想别人插进来。” 代恩有在慎虑:自己也算往艺术类发展,如果过早官宣的话,对前途无疑是条绊脚石,上次韩锡在兰卡聚会官宣不过仅向贵圈单方面宣布。” 她拒绝道:“算了吧,我们的相处模式你不是不清楚,我们做给长辈看的。” 任冬表情略有些微调:“没事……那早点睡吧,晚安。” 代恩脱开手,带上了任冬的房门。 她收拾完物品,忧心忡忡地对上化妆镜,她缓缓凑近,专注地盯着唇瓣,她跟荆孝宜厮磨的画面便能历历在目。 下跪求情、实验楼里的背拥、百冰湖水里的拉扯…怎么不算日久生情呢?代恩才后知后觉荆孝宜其实早就变了。 真是矛盾,一个青梅竹马,一个一见钟情,一个日久生情…都不能修成果。 于此同时,金泰湖边的长椅上,荆孝宜慵懒地半躺在座椅,手背沉在坐板,忧虑如烟雾般缭绕,心绪犹如漆黑的夜,让人找不到方向。 到现在他的嘴角处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跟清冽的晚风混杂着。 此刻另一只手紧扣着的手机不停震动,清园贴的弹窗也是够多的。 荆孝宜紧绷着唇,翻开舞蹈社社交区,这里的确炸开了锅,但,抵不上荆孝宜炸掉的心态一半崩。 他默默退出照片,想得入神,“哼…他倒是上得快,代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任冬都拒绝不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绪乱飞之际,他拨通了沈千橙的电话—— 荆孝宜开口:“喂,你跟楚先生谈的结果呢?!” 另一头的沈千橙带着惋惜意味,回应:“没得谈,楚先生跟代恩父亲是老朋友,人家十几年前就沟通好了,退婚,不可能的。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荆孝宜轻咬了下内唇:“你少管。”